“你認識我嗎?”柴小月看着王二突然問道,王二一頓,虛僞道:“小姐看着面生。”柴小月随意地在院子裡走動着,嗤笑一聲:“面生?行,你說面生就面生吧,過了今天,想必你這輩子都不會對本小姐面生。”
柴小月來勢洶洶,王二感覺自己身上隐隐滲出冷汗。
“你這兒都有些什麼人啊?本姑娘缺幾個使喚的人,過來你這挑一挑,前面帶路吧。”
☆、偶遇老掌櫃
柴小月的态度高高在上,宛如自己并不是被梁家賣出來的孤女,而是出世巡視的高貴小姐。
“柴小姐,我這兒開門做生意,您要買人,可有銀錢?”王二帶着打量地看着柴小月,管事臉色煞白,雙手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垂在身側,王二心生警惕,對柴小月的态度更加謹慎。
柴小月笑了笑,突然伸手将身後的車夫拽了過來,不知怎麼一搡一推,車夫一個結結實實地大男人就被柴小月推到地上。王二輕微地往後推了一步,像是被柴小月吓了一跳。
“錢我沒有,這個四肢健全,身強體健的大男人在你們這裡,可能抵得上兩個年輕體弱,卻心思細膩小丫頭?”柴小月嘴角噙着一抹笑,笑容中竟然有一絲桀骜。
王二眼神複雜地看着地上的車夫,幹幹地笑了笑,“柴小姐真會說笑,我這兒可從沒做過這種生意。”
“哈。”柴小月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無不諷刺地說道:“看來你還是個講規矩的人……你既然這麼講規矩,怎麼梁家找你傷天害理的時候,你沒這麼義正嚴辭呢?”
“柴小姐,你這是……”王二嘴角抽了抽,“看你這樣,是來興師問罪的?”柴小月走到院子一角,像是對地上放着的破木桶産生了非常強烈的興趣,“話可不能這麼說,我來的目的一早就說了,我是來買人的,興師問罪這種事我若是想做,你以為你還有跟我說這麼多話的機會嗎?”
柴小月話音一落,那隻提手斷了的厚實木桶就被柴小月一腳踹了個粉碎。木桶雖然已經棄置已久了,可一個厚實木材拼成的木桶也絕不該是一個弱質女流就能輕易破壞的。柴小月這一腳吓壞了王二,他看了看臉色慘白甚至額頭都還在冒汗的管事,頓時心中一涼。
“可以去挑人了嗎?”柴小月轉過身看着王二嬌笑倩然,卻硬生生笑出了王二一身冷汗,他瞥了眼埋着腦袋老實得跟兩隻鹌鹑一樣的萬媽媽和管事,頓時作出了自己的決定。
“可以,自然可以!”王二笑得狗腿,說道:“柴小姐請随我來。”
王二關那些待發賣的男男女女的地方就在後院,左邊的廂房是男仆,右邊的廂房是女仆。這些都是粗事用的下人。
原本柴小月也應該跟這些蓬頭垢面的人關在一起等待發賣,現在卻硬生生靠自己扭轉了局勢。
後院的廂房實在是不怎麼樣,又破又髒,走進了還能聞見惡心的臭味。廂房裡或躺或坐關着不少人,一個個直勾勾還眼神幽深地看着窗外的人。
柴小月在關着女仆的那幾間來回走了兩圈,挑出來兩個有些瘦小,面上卻看不見多少怯懦恐懼的小姑娘。
“你們叫什麼名字?”柴小月打量着這兩個小姑娘,興緻勃勃地問道。稍微高一點的小丫頭看了看柴小月,說道:“小的名叫白棉。”
另一個趕緊跟上,“小的叫紅瑾。”
柴小月點點頭,見這兩個姑娘身上雖然有些髒兮兮地,不過精神尚佳,眼神也夠清澈正直。
“行了,就這兩個吧。”柴小月說完不給王二反應的時間就帶頭走了出去,那兩個小丫頭也夠機靈,連忙就跟着柴小月的腳步走了出去。
王二趕緊跟上,一到陽光明媚院子裡,柴小月仰頭享受了一下這對她來說意義格外不同的明媚時光,轉頭看向王二,說道:“這兩個人我帶走了,你有意見嗎?”
車夫臉色灰白,站在一旁如喪考妣,王二迎上柴小月頗為咄咄逼人的眼光,又看了看這兩個骨瘦伶仃的小丫頭,再看看那個站在一旁肉眼可見身強體健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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