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西安退學回來,我媽對我的态度好多了。
她說:“上班比上學好!現在找個工作多難呀。有班上,你就上班嘛!你弟弟都說過,你都多大了還上學,真是不自覺!”
“關他啥事!”我冷冷地回道。
“是的,”我媽愣了一下,“就是,關他啥事!”
此時,我弟弟已經上了初一。他平日住校,周末才回來。
他和我媽的關系更惡劣了:一回來吃完飯,就鑽進屋子,沉默寡言;我媽一說他,就炸了,兩人就開始吵架……
我呢,管不了,也不去管。我每天幫我媽做好三頓飯,就看看書。
轉眼到了年底,進廠還是沒有半點消息。我姚叔叔說:“廠裡領導說了,現在天氣冷,等明年開春吧!”
我聽了,就很郁悶:先前不是說讓馬上進廠嘛,現在怎麼又這樣說?
我媽說:“急啥?辦事的中間人,收了錢拍了胸脯,他總會給你想辦法的。”
“這回找的人,肯定沒問題,放心!不會像你大伯餘樹林,隻會說大話、吹牛皮……哼!當初上學時,口口聲聲打包票說工作包在他身上,現在屁招都沒有。還三天兩頭,打着給你找工作的旗号,把亂七八糟的人帶來吃喝。都是什麼人嗎?……”
提起這個不靠譜的大伯,我也很生氣。
就在上周,一大清早我大伯就打電話,說要過來一趟。我媽就問他,是有什麼事嗎?他遲疑了一下,就說:“嗯,玉玉工作的事!我們來五個人。”
我當時也在旁邊,我媽說:“我去買菜去。你趕緊聯系你姨父來做飯!”
到了中午,我大伯一行可算來了。飯桌上,我大伯一個勁地給來人敬酒,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是不是我大伯找的什麼幫忙的人。後來,我姨夫實在沒忍住,就問我大伯:“哥,這幾位,是……”
“啊,這三個是一家子。”我大伯指了指旁邊的人,“這是我們村的,跟我關系挺好。這娃叫付哲,跟玉玉一個學校的,比玉玉大一屆。這是他爸媽。今天上午,我開車送他們去學校取了娃的檔案。娃剛在長空機械廠試用期滿,單位叫提檔案呢。”
“那玉玉工作的事?……”我姨夫又問。
我大伯看了我一眼,難為情地說:“啊,她的事……後面再說。急啥,現在工作不好找……我們今天,隻見了檔案室的人,沒有見到學校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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