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就等着這一刻,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狼人的具體形态了,上一次她隻看到一隻爪子。
布拉科拉的書本上當然有這種怪物的插畫,但那些插畫的創作者——某些個幾百年前的近視眼書記員,可能隻是靠着他人的描述在一個懶洋洋的下午拼命趕工出來的作品是否值得信任還未可知。
她記憶中包含狼人的那一頁的邊角處還有穿着盔甲同人決鬥的兔子形象,她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那是真的存在還是隻是古老的書記員因心情随手而作。
現實中,她的叔叔隻是回頭瞪了她一眼,但并沒有變形。
克雷頓當然不要這麼做,他并不以狼人的身份為恥,但他不喜歡被當做動物園裡的珍奇異獸那樣參觀。
所以他隻是默默走到一定距離外,就把羊提起來湊到嘴邊吸血,他在人形狀态也已經有獠牙了。
唐娜一點兒也不失望,她依舊興緻勃勃地觀察他的進食方式。
氣惱的中尉自有辦法,他将這隻羊吸盡血後,用銳利的黑色指甲将它皮剝下充當桌布,然後在上面依次清理它的四肢肌肉和内髒,進食過程中沒有一滴血或一粒肉沫落到羊皮外的草地上。
被人觀察到自己在茹毛飲血是一種奇怪的感受,吃完這一餐,他用羊皮幹淨的部分擦了擦嘴,然後将剩下的骨頭包起來扔到樹上送給晚歸的鳥類。
“你滿意了嗎?”他回身問唐娜。
少女敬畏地看着那張皮,重重點了點頭。
“太優雅了。”
她自己吃飯可能都沒那麼文靜。
“那就回去吧,我要再吃點東西,不然瑟蘭妮小姐可能會起疑。”
唐娜再次跟上克雷頓的步伐:“她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發我們,為什麼不告訴她真相呢?我是說,我們幫過她,她應該領情。而且我們要相處很長一陣子,要是你一直保持這副做派,想要一直瞞住她就會是件很困難的事。”
“那就試着去做這件很困難的事情。”
克雷頓沒有動搖:“我都沒有讓夏綠蒂小姐知道這件事,她還一直是我工作中的助手呢。要是你覺得我可能會引起瑟蘭妮小姐的懷疑,那你就應該幫我盡可能達到這一目的,而不是反過來試圖阻止我。”
唐娜深以為然:“也是。如果您堅持這麼做,我當然會幫您,不過您還是要收斂一點。”
克雷頓驚訝地指着自己。
“我?收斂什麼?”
“如果您還不知道的話”唐娜深吸了口氣:“黑色的尖指甲、發光的眼睛、身上的毛味——總之您可以理解這個詞、快速生長的頭發和胡子、異于常人的身高,順帶一提,您的耳朵也有點發尖了”
克雷頓不得不請她暫停:“這些都有辦法解釋,或者避免她發現。“
他帶了香水,還有剃須刀和阿托品——那是市面上用于放大瞳孔的藥物,他可以用作解釋眼睛特殊性的借口。
唐娜抿起嘴巴:“好吧,那就隻有最後一個問題了——您會很頻繁地轉動頭顱,我猜您是捕捉到了我們聽不見的聲音,所以試圖轉頭去看,這在白天還好,但是在晚上,那麼寂靜,别人很快會意識到你聽到的聲音是他們聽不到的看,您又做這個動作了!“
克雷頓沒有理會她,他擡起一隻手示意她安靜,黃亮的眼睛緊盯着一個方向。
唐娜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但入目的還是重重疊疊的落葉樹木,它們如同站立的幹屍一樣默哀着。
“關于這件事我們可以一會兒再說,姑娘,現在有人來了。”
由四匹馬拉着的馬車從道路的黑暗盡頭出現,深色的外表和昏黃的孤燈讓它看起來好像從冥界駛出,而森林的陰影則好像無數觸手要将它拖拽回去。
克雷頓對着它的遠影眯起眼睛,好确定自己沒有看錯人。
駕車的是溫斯頓·讓·斯圖爾特,沒落貴族,也曾是他的戰友,這個男人毫不留情地揮動缰繩,将馬匹全速催趕,這種方式在一個老騎兵眼裡是很不成熟的趕馬方式,很容易将馬匹累壞——這可比人值錢。
他怎麼回來了?這馬車又是哪兒來的?
克雷頓滿腹疑惑,他在馬車靠近時伸出手示意對方停下。
随着一陣更加暴力地催使,馬車在他面前慢慢停了下來,車夫試圖翻身下來,但去不遂願地斜着栽倒,摔進土裡。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克雷頓伸手把溫斯頓拉起來,在近距離地觀察下,他看到這家夥面色鐵青,眼睛密布血絲,好像一路都沒休息好。和他對視的時候,溫斯頓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間,這個不自然的反應被他看在眼裡。
“我是走了,但路上遇到了狀況,我必須回來。”溫斯頓的聲音很虛弱,身上倒沒有什麼傷。
看起來,他隻是單純的疲憊而已。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失格徒士 昭昭天命,諸神黃昏 這個部落有點東西 嬌氣作精萬人迷,修羅場裡殺瘋了 古代末世,家飄藥香 小鎮密愛之我的美女老師 英雄無敵之永恒領主 逆天狂徒之超級軟飯王 東靈帝君 八卦鑰匙 開局帶AI流浪宇宙 漫漫修真路,一人獨登仙 讓你随軍,沒讓你成為家屬院核心 上瘾了,天黑後瘋狂想她 會億種異能的她,總說自己很弱 我在神秘複蘇裡簽到 開局拯救戴夫,我真不是僵屍博士 師尊修為盡失,女帝徒兒狂喜 為妾的職業操守 肉身成聖:從火燒耳開始不死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