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頌說:“那是你沒看到秦異那個豬頭樣,我一點沒吃虧!”
濮喻“嗯”了一聲。
外頭雨聲逐漸清晰,還有雨絲飄到走廊裡來,甯頌說:“你快進去吧。”
他下去接了熱水,回來沒回自己宿舍,先去李猷宿舍看了一眼。
李猷剛起來,在刷牙,打開門看到他,說:“額頭怎麼腫起來了。”
甯頌問:“有什麼要幫忙的麼?”
“我隻是崴了腳,不是廢了。”李猷說。
可能他帶了傷殘濾鏡,看李猷,覺得李猷憔悴了很多
,人也比從前更精瘦了,棱角更加分明,笑起來一口白牙,就是他脖子和手臂上的紋身也無法撐起他的野性。
“你喝水麼,我打了熱水。”
“你昨天接的都沒喝完。”
“你那個不是不保溫。”甯頌把自己的水壺放那,“你用這個吧。”
藍色的熱水壺,不大,也就兩升左右的樣子:“你早晨要吃什麼?”
李猷說:“甯頌,我能動。”
“醫生說了,你要靜養。反正你都請假了,少下樓吧。你要吃什麼?”
李猷沒說話,隻靜靜地看他,他的眸子好像依舊不會笑,看起來很貧苦……不是物質上的貧苦,是精神上的,經曆上的,甯頌看他的眼睛,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他覺得可能很多人都理解不了為什麼秦異給他看李猷的照片的時候,他會突然那麼生氣。
然後李猷突然笑了,說:“你買什麼吃什麼,不挑食。”
甯頌點點頭:“那你等我一會。”
甯頌說着就關上門出去了,李猷漱了口,擦了下嘴巴,心想這是甯頌自己送上門的,不怪他。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好像也沒有必要躲着甯頌走了。不管這事結果如何,他和甯頌都盡力了,他們這樣的人在絕對的權力跟前很渺小,有時候再努力,也得随着命運漂,但一起做個伴,漂起來或許也沒有那麼慘。
甯頌回到自己宿舍,看到宿舍裡又多了個人。
盛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
他和濮喻兩個人都幹站着。
“焱哥。”
盛焱如今再看甯頌,簡直心頭都在發顫。
他覺得他昨晚上見證了另一個甯頌,英姿勃發的,非常兇狠的甯頌,和他柔弱的外表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他迸發的力量叫他震顫,以至于昨天晚上做夢,都是甯頌爆錘秦異的樣子,心來心緒翻滾,要必須馬上見到甯頌才行。
“你這茉莉花開了。”他對甯頌說。
甯頌回頭,看到他窗台上的茉莉花已經盛開,小小的花卻是怒放的好顔色。
濮喻問他:“你水壺呢?”
“我給猷哥了。”甯頌問:“你們倆都是怎麼上來的?跟在别人後頭?”
他感覺他們倆出入4号樓好像很容易,門禁都跟虛設似的。
濮喻說:“門衛給我開的門。”
盛焱:“門衛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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