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廖啟元離開中軍大帳,先是吩咐副将帶領千名士兵押運糧草辎重,随後才來到營中點起兵來。
不多時,三萬大軍在校場上集合,整裝待發。
由于此次是攻城戰,因此先登營赫然也在其列。
廖啟元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的衆士兵,動員道:“将士們,就在昨日,北蠻人屠我大周七千百姓,還用他們的屍首築起了京觀,這是赤裸裸的藐視我大周天府,挑釁我大周兒郎!”
“他北蠻眼饞我中原沃土已不是一兩日,若今天我等不站出來,他日蠻族便會揮起屠刀,殺我等父母妻兒,滅我等親朋故友,搶我等田地财富,你們說,答不答應!”
“不答應,不答應!”三萬名士兵的情緒被調動了起來,紛紛舉起長矛齊聲高喊,聲勢十足。
“好,全軍都有,随我出發,殺盡蠻狗!”
廖啟元騎着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面,其餘人等紛紛跟上,朝着句邑城進發。
路上,先登營所在隊列中。
武雲拍了拍陸凡的肩膀,問:“小子,剛加入先登營就要上戰場,作何感想?”
“雖然有點突然,但罪兵求之不得!若能立下先登之功,也好盡快擺脫這逃兵的身份!”
“你口氣不小啊,剛入營就想立先登之功?”
武雲見陸凡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頗為詫異。
先登營中,也不乏八品武者,雖然他們也想盡快立功擺脫現在的身份。
但一聽要上戰場,可都沒有想象中那麼樂觀。畢竟戰場上刀槍無眼,随時都有死亡的風險。
“行吧,上戰場之後,自己注意點,别死那麼快!”武雲見陸凡信心滿滿,也不好打擊。
他雖然和陸凡僅相處了不到半天,但這小子的性格挺對他胃口的。圓滑有度,待人處事也很和氣,不似那種後腦長反骨的人。
時間一晃,四個時辰後,三萬大軍距離句邑城不足三裡。
在此期間,沿途路過的村莊,基本都被北蠻人燒殺搶掠了一番。
此舉更是加深了大周士卒,對北蠻人的痛恨之情。
行軍許久,天也快黑了,士兵們早已疲憊不堪。雖說北蠻人不善守城,但此時攻城,傷亡無疑是最大的。
霍蘭山給了三天的攻城時間,不必急于一時。
廖啟元身為從四品參将,武道四品境,并非不知兵事。
他一揮手,吩咐道:“傳令下去,就地紮營,埋鍋造飯,将斥候都派出去,以防敵軍夜裡襲營!”
“是,将軍!”
副将答應一聲,便騎着馬将軍令傳達了下去。
軍營中。
陸凡盛了兩碗剛烹出來的肉湯,快步跑到了不遠的山坡上。
“将軍,肉湯烹好了!”
正要遞湯時,他發現武雲出神的看着某處,也好奇的看了過去。
隻見句邑城不遠的一處平地上,突兀的出現了一個高冢。
陸凡眉頭微挑,問:“将軍,那裡是?”
“這幫畜生!”
武雲似是被戳到了某處痛點,捏緊拳頭咬牙切齒。
陸凡還以為自己哪兒得罪了武雲,心中惴惴不安。
這時,遮蔽夕陽的雲朵散開,金黃色的陽光灑落,将高冢映照得無比清晰。
那高冢,竟是由血淋淋的屍體,和一個個失去生機的老人、婦孺以及兒童的人頭築成的京觀。
一時間,陸凡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胃酸有些翻湧,一股難以言表的怒火在胸口升騰。
作為生長在和平年代的人,他雖從書籍上看過隻言片語,卻未親眼見過。
如今,這樣一幅殘忍且沉痛的畫面擺在眼前,怎能讓人不動容?
怪不得武雲這麼氣憤,不管看多少次這樣的場景,都讓人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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