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辯道:“鎮遠镖局一事,你未經請示,便擅自更改罰金,事後也未第一時間向朝廷彙報,便公示江湖。”
“可是……”
“可是什麼?皇上雖準你便宜行事,但不能目無朝廷,尤其這還是你第一次正式以天心閣閣主身份出手。”
上官玉啞口無言,但還是未能完全領會,“江棄寒都已經回京打點了,還這麼麻煩?”
“江棄寒為什麼回京打點?”
“當然是因為……”
“因為你來江湖三個月,音訊全無,所以朝廷派他來查探情況。”白莫辯一針見血,目光銳利道,“上官大人,你是天心閣閣主,更是朝廷在江湖的密使,若是朝廷失去對你的信任,你這個閣主也當不久了。”
上官玉縱然再機敏,心眼多,在朝廷的事務和關系上還是少了一根弦。
上官玉氣道:“你知道這些,你怎麼不早說?”
白莫辯微微嘲諷道:“我怎麼知道上官大人什麼事情懂,什麼事情不懂?也許一切都在大人的算計之中呢。”
上官玉看着白莫辯銳利的目光,很明白他這是故意報複。
上官玉咬牙道:“白莫辯,走着瞧。”
白莫辯嘴角微彎,笑意卻不及眼底,他要看看這個假上官玉究竟跟朝廷中人有什麼牽扯。明明是假的,卻認識江棄寒,還能騙過殺千戶。
……
夜裡,上官玉咬着筆杆,時不時認真思考文書裡的内容,然後落筆。
一個時辰後,一隻烏龜在白紙上栩栩如生。
上官玉長歎一口氣,畫得真不錯。
“大人。”人間笑推門進來,看上官玉長籲短歎的,瞄了一眼桌上問,“大人,明天要吃烏龜嗎?”
上官玉看着人間笑天真純良的富貴臉,歎了更長的一口氣。
“大人你快看,”人間笑從随身的腰包裡将自己新發明的鈎子掏出來,激動介紹道,“這叫貓爪鈎,是我受浪潮聲啟發,特地為天心閣行動發明的,和普通的鐵鈎相比,它能确保絕不發出聲音,而且一旦鈎到就會死死咬合上,絕不松口,任何落網之物都休想逃脫。”
上官玉聽着有點意思,将那貓爪鈎拿起來打量,那鈎子一共有四個爪,爪尖鋒利,内部蓬松可伸縮,就連一支毛筆都能緊緊咬住不放。
“不止如此,這絲線是千金都無法砍斷的金蟬絲,配上這個刀槍不入的金鋼腕扣,往手腕上一扣。任何對手,手到擒來。”
人間笑一臉無敵的驕傲,大俠英雄之夢,近在咫尺。
“不錯,不錯,真是不錯。”
上官玉點頭贊許,但不等人間笑臭美,就聽她啧了一聲,又幽幽問——
“隻有一個問題,請問咬住了就不松口,還有這刀槍不入的鐵腕配對,那萬一對方很厲害,是誰抓誰呢?總不能……”上官玉笑眯眯的,說出的話卻駭人,“抓個人,砍一次手腕吧。”
人間笑呆愕又毛骨悚然,搖頭、再搖頭,“不行,絕對不行,大人的手不能砍。”
“那砍你的?”
人間笑抱起貓爪鈎,拔腿就跑。
上官玉冷聲氣笑,臭小子,跑得倒是挺快。這天心閣裡的其他人是指望不上了,看來要解決朝廷的問詢,還得是算計白莫辯來得快。
上官玉眼眸微眯,嘴角勾起,隻能用那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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