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十八寨所在的通天河河面出現五具屍體,引來殺千戶調查。從屍體的特征來看,應該是江湖好手,但殺死他們的人,簡直像是不通武藝的屠夫,屍體到處都是砍傷,幾乎面目全非,根本認不出模樣和真正死因。
可這在龍蛇混雜,下九流彙集的十八寨,再尋常不過。
“千戶大人,這十八寨今天那個尋仇,明天那個搶地盤,死幾個人不算什麼。”
殺千戶一直追蹤擺渡人,忽然一夜間失去了全部蹤迹,又一夜,河面突然出現了五具不知名屍體,死得尋常卻又詭異。
敏銳的直覺告訴他,種種迹象背後,像是有一雙手,或一張網在緩緩掐緊,如同眼前無波無瀾河面,頃刻便大船雲集。
……
天晴,名劍山莊。
白莫辯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爆體而亡,而是完好無恙地躺在床上。
他坐起身,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幹淨的。
昨晚像是做了一場離奇的夢,夢裡有人在彈琴,琴聲如繁花萬紫千紅綻放,層層疊疊地平複着他體内的暴戾之氣,與此同時,背上傳來一股雄厚的内力,霸道地引導出體内亂竄的内力,此人必定是當世少有的頂尖高手。
究竟是怎麼回事?
彈琴的人是誰,他竟然似乎看到上官玉……替他引導内力的人又是誰?
上官玉推開門,看他坐着發呆,便用扇子敲了敲房門,“白莫辯,天都大亮了,你還不起做什麼?”
白莫辯怔了下看過去,臉上慣有的陰郁之氣消失,如清貴玉朗的公子,不食人間煙火。
人間笑和善舞身上都背着包袱,從上官玉身後出現。
人間笑調侃道:“你不走,我們可走了。”
白莫辯看着上官玉,知道一定是她救了自己,終究對她沒說什麼,而是淺笑道:“馬上就來。”
上官玉摸了摸鼻子,什麼都沒說。
白莫辯起身換好衣服,簡單收拾衣物,跟着上官玉、人間笑和善舞三人離開名劍山莊。
祝融身為莊主,連面都沒有露,可見對天心閣的不滿,但底下的人還算客氣。
白莫辯若有所思,看向上官玉,“去哪?”
上官玉玩味道:“賭局還有五天結束,勝負未分,自然是各走各的路。”
人間笑當即道:“閣主,你可别太狡猾了,這名劍山莊的事是一起解決的,秘密當然也不能你一個人知道。”
善舞道:“反正還有時間,不如跟你一起去看看。”
人間笑明顯是為湊熱鬧,而善舞則是不想放任上官玉一個人行動,畢竟她還另有任務。
“行。”上官玉指着白莫辯道:“你們可以跟。他不行,他什麼都沒參與,收上來的罰銀和秘密,我們兩家分。如何?”
人間笑和善舞互相看一眼,“成交。”
人間笑對白莫辯道:“抱歉了兄弟。五日後,十惡不赦鎮集合,分出勝負,到時候不管輸赢我都請你喝酒,還有鮑參翅肚,随你挑。”
白莫辯嘴角微彎,搖了搖頭,道:“你們是要送‘拙藏’給周雲海吧?試問如果劍中途就被人拿走的話,又會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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