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統?某家魏延記住了。想要取我首級,你先活過今晚再說。來人放箭。”
魏延憤怒的吼道,眼下江東軍要退,魏軍不習水戰無法追擊。如今營寨中都是步卒,而水軍都被甘甯帶走了。追擊既然不可能,那就趁此機會用弓箭最大的殺傷對手。
嗖嗖嗖。。。
一道道尖銳的破空聲中,正在努力劃動想要離開的舟船上頓時響起了陣陣慘叫聲。随後一陣稀疏的箭雨射來,面對江東軍的反擊,魏延的眼中充滿了憤怒,要不是他身邊沒有水軍,又豈能讓淩統逃脫。
“射箭,快快射箭。”
氣急敗壞的魏延隻能把怒氣發洩在弓箭之上,最終眼睜睜的看着江東的舟船退出水寨,隐于濃霧之中。
因為甘甯的水軍已經與江東軍短兵相接,兩側山上的投石車已經停下,水寨中的弓箭也無法再射,以免誤傷友軍。
“該死的老鼠。”
魏延憤怒的一拳砸在水寨的木質建築上,此時他已登上水寨高處,從沒有像這一刻這般讨厭江水。若是在陸上,那個嚣張的淩統早已被他斬殺。雖說觀戰,可濃霧之下,他也看不真切,隻能看到隐約有火光在濃霧中閃現,喊殺聲不絕于耳。
水寨的大火自然有副将帶人撲滅,魏延抱着受傷的右臂,臉色陰沉的可怕。他自投入曹操帳下已有數年,當年一同投靠的趙雲如今已身居幽州刺史的高位,而且還被封了安東将軍。而他魏延隻得了一個雜号将軍,這讓心高氣傲的魏延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而且曹操帳下猛将如雲,競争太過激烈,多次大戰他魏延都無緣參與,暗地裡魏延心急如焚,他深怕曹操把他忘了。留守在青州的他每時每刻都在等待曹操的調令。如今機會終于來了,曹操領大軍北上,雖然他魏延依然沒有參與,可好歹被調來了荊州,荊州可是前線,也就意味着有戰功可以獲得。曹亮在曹魏的地位隻要在曹營的武将沒人不知。前有太史慈,張遼,後有趙雲,甘甯。都得到了曹亮的提攜。魏延也想抱上這條大腿,可心高氣傲的他又不善奉承之言,如今看到曹亮身邊又帶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将。要說魏延心裡不吃味那是假的,不過他相信曹昂是位有眼光的公子,定不會忽略他魏延的才華。
如今機會終于等來了,他得到了防守水寨的重任。水寨被不被焚毀并不重要,大不了再重建一座便是。雖然主力依然是甘甯的水軍,但淩統的出現讓魏延看到了機會,若能斬殺這個江東猛将,定然能得到曹昂的贊許,可惜最後他還是失敗了。
該死,要不是那一箭,我又怎會錯過如此大功。
先不管魏延如何懊惱,此時的江面上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甘甯此前在巴蜀曾組建過一支兵馬,号稱錦帆軍。雖然被人稱之為賊,但好歹有領兵的經驗。隻是若論水戰的指揮能力,甘甯比之蔡瑁還是稍有遜色。不過若論武勇,甘甯卻足以甩蔡瑁幾條街。
甘甯也是聰明人,既然自己指揮經驗不足,那就将指揮權交給蔡瑁,他則負責領兵沖鋒。就算最後蔡瑁指揮得當,得了功勞,身為主将的甘甯也能分潤不少。沒了指揮的累贅,甘甯此次完全放開了打。
和魏延的擔憂一樣,甘甯甚至比魏延更晚加入曹營。若不是無人善水戰,這水軍主将一職還輪不到他來做。既然機會出現在眼前,甘甯自然要把握住。
眼下濃霧滿天,三米外隻能看到一團模糊,這種情況還指揮個毛線。甘甯腳踏舟船之前,身後跟随的是近百名從巴蜀便跟着他的錦帆舊部。這些人各個都是水戰好手,随着舟船相撞,甘甯不等沖力平息,便腳下一躍跳到了對方的船上,樸刀揮舞,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此次江東出動最多的是小舟,一船裝載士卒約莫二三十人。在被甘甯舟船撞擊之後,船上的士卒都被撞得左右搖晃身形不穩,這時甘甯跳了過來,頓時猶如殺神般開啟了屠戮。随後身後的錦帆舊部也紛紛跳幫,很快一船的江東士卒被屠戮一盡。甘甯轉身跳回船上,小船劃動,再次尋找新的目标。一連屠戮了五條小船,甘甯的船隻一路向前,終于遠遠的看到了一個高大的黑影。
待到近前,竟然是一艘樓船,樓船之上賀字戰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嘿,找到你了。”
甘甯連忙讓劃船的士卒加速,随着甘甯的小船靠近,賀齊船上的士卒也終于看清對方的面貌。
“射箭,這是荊州水師。”
副将手持樸刀,指着下方的小船高聲怒吼,很快船幫上出現了許多江東士卒,紛紛張弓搭箭向下方的小船射去。
“跳船。”
甘甯大吼一聲,一個縱躍跳入水中,身後的士卒紛紛效仿,有反應慢了一步的,被箭矢射成了刺猬,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
“他們在水下。用竹竿。”
副将沉着指揮,很快江東士卒将弓箭換下,一根根長達五米的竹竿被拿在手中,竹竿前端被削尖,他們隻需順着船幫放下,猶如叉魚一般,隻要看到有荊州士卒露頭,便有竹竿向其叉去,很快水面便湧起一陣血水。
這就是大船的好處,由于船幫太高,甘甯想要從小船上跳過去根本不可能。而站在小船上,隻會淪為對方弓箭的活靶子,跳水便成了唯一的活路。
然而甘甯選擇跳水不是為了逃跑,隻見其悄悄的來到了船尾,在觀察到上面無人後,從腰間解下勾爪,勾爪上系着繩索。随着右臂掄起,奮力一抛,勾爪準備的抓住了船上的圍欄上。叮的一聲輕響,在喊殺聲震天的江面上低不可聞。
将樸刀咬在嘴中,甘甯雙腳蹬在船身,奮力向上攀爬。其周圍很快便有一個個頭顱冒了出來,這些部下并沒有着急抛勾,而是等到甘甯快要攀爬到頂後,這才甩動勾爪,因為他們怕聲響太大被敵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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