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首先笑着回話:“這東阿阿膠羹炖了三個時辰,入口即溶,皇額娘喜歡嗎?”
“很好,香甜軟糯。”
“皇額娘喜歡就好。”
太後喝完這碗羹湯,也是淡然地開口道:“人家說吃甜食會讓人心情愉悅。可是哀家吃了這羹,還是食不知味。聽說有言官替甄遠道求情,皇帝遷怒于他,也下了刑部大牢。”
“是這樣的。”皇後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皇後回答地不溫不火,但太後卻是加重了語氣:“前朝風波疊起,後宮也不得安甯。”
“臣妾無能。”皇後微微低下頭,低聲回道。
太後見皇後低頭,也是繼續敲打着道:“不是你無能,是你的确比純元聰明能幹了許多。這些年如何當福晉,如何當皇後,哀家從來不幹涉你,隻是有一條,後宮皇嗣為重。”
憶及這些年皇後的手段,太後也是語重心長地道:“宮裡的女人就像是開不盡的花,你費心除掉一個,還會有下一個進來。就如同華妃一般,就算你鬥垮了她,不還有一個莞嫔,就算你再鬥垮莞嫔,難保不會有别人?還沒算上永壽宮那位呢,這麼多人,你又能鬥得了多少呢?身為皇後,是要掌管群花,而不是一味地修剪,終緻花葉凋零,更有一點,無論如何不能折損了皇嗣。”
皇後聽了太後的話,也是說起了場面話:“自從臣妾的大阿哥沒有了之後,一直希望皇上後繼有人,隻是眼下雖有五位阿哥...”
太後想聽的可不是這些,所以皇後尚未說完,太後便打斷道:“五位阿哥?先帝有多少兒子,皇帝才堪堪夠得上先帝的零頭。子嗣稀少,也是中宮失德,你去螽斯門站一會兒,好好想哀家的苦心吧!”
太後這話可謂說的極重,不過終歸是太後這個表姑母對皇後這個表侄女的一番教導,太後最重家族榮辱,皇後的種種手段簡直就是在懸崖邊上走着,一不小心就會落得被廢的結局,太後怎麼能不憂心呢?
皇後無以再辯,隻得按太後的話去了螽斯門,而太後看着皇後的背影,依舊滿是憂慮,畢竟皇後也是屢教不改,如今便隻能寄望于皇後能聽進去幾分吧!
皇後剛到螽斯門站了一會兒,淳貴人便聞訊到來。
皇後看着這螽斯門的匾額,也是開口道:“淳貴人,你可知道螽斯門的意思嗎?”
“嫔妾不知,還請娘娘賜教。”
皇後轉過身來,難得露出幾分恍然:“詩經有謂,螽斯羽,宜爾子孫,名為螽斯,意在企盼皇室多子多孫,帝祚永延。本宮真的很希望有自己的阿哥。”
“本宮的大阿哥已經會說會笑了,可偏一場風疾,讓他死在了本宮的懷中。如今,本宮看着宮裡頭一個的肚子大起來,一個孩子落地,你叫本宮情何以堪?”說到子嗣,皇後便憶起了自己的弘晖,憶起了那個弘晖慘死的雨夜,心中又是生出不少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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