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淵隻在羊城待了兩天就匆匆離開,江歲歲僞裝着露了幾次面,隻有葉北辰每天白天去城裡逛,晚上在賓館等妹妹,還好住宿報銷,不然這15天的住宿得花不少錢。
兩人大包小包回到村子時,這些都是展櫃的廠商送的禮物,也給張主任過了目,什麼沒有買,櫃台要外彙,葉南星的美元也不能拿出來,遺憾啊,還是找江歲歲,看看從她手裡能買到什麼。
村裡的生活越來越無趣,下地幹活的人越來越少,霍霆淵消失了三個月回來了,什麼也沒解釋,葉南星什麼也沒問。
1972年,整個南部沿海地區大逃港,不僅十多個村子成了無人村,沙水村隻剩下幾個年邁的不願離家的老人。
“我不可能走,我妹還在這兒,小妹,你不好奇嗎?”
葉南星平靜的搖了搖頭。
“這個世上最好的地方就是華國的内陸,現在是,未來更是,哥,你要好奇就讓霍二哥給你講講,或許他聽說過對面什麼樣,可能沒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好。”
“對!你妹說的對,你的覺悟就不行了,想不明白就下地幹活。”
葉北辰煩躁的撓着頭,拿起一把鐮刀就上了山,砍柴!
一個月後,上面的文件傳了下來,裴學成的事情被平反,随時可以歸京,原來的東西全部歸還,工作崗位也保留着。
牛棚裡的裴老仰面長哭,既高興又悲痛,組織還給了自己清白,但老伴、兒子、兒媳都死在這次批鬥中。
“老裴,你該高興啊,别哭了,你可還有孫子呢,讓孩子們看了笑話”
牛棚裡的人為裴老能夠平反而真心的開心,他們似乎看到了希望,有一就有二,他們都是無辜的,遲早會得到平反。
“可憐了我那老伴,還有小安的爸媽了”
“哎,要是……算了,不說這個了,活着的人就要好好活着,想想小安,以後小安還要靠着你呢!”
“對,小安還需要我,國家還需要我,幾個老哥老弟還有老嫂子,我就先走了,等你們的好消息,我在北京等你們!”
“好,咱們北京見!”
屋裡裴老和自己孫子在聊着後續,自己走了,也想帶走孫子。
“小安啊,你父母的工作雖然不能讓你替上,但是會給你另外安排工作,你跟我一起走吧”
裴家能平反,裴淮安心裡是高興的,而且這裡還有江歲歲,他晦暗絕望中的一束陽光,自己不想和她分開。
最重要的是江歲歲一直在暗示自己,高考會很快恢複,裴淮安也想和江歲歲考到同一所學校,能夠繼續自己熱愛的物理研究。
“爺爺,我就不走了!”
“為什麼?因為小江同志?如果你們相互喜歡,等你工作穩定了可以結婚,把她帶回北京”
裴老是不想讓自己孫子再受苦了,這幾年為了照顧自己,小小年紀不僅要承受失去雙親的苦,還要照顧自己,太可憐了。
“爺爺,你别哭,你聽我說”
“我的大學沒有讀完,如今隻是高中畢業,就算分我工作,能給什麼樣的工作?高考可能很快就會恢複,我想回去繼續讀大學,我想繼續學物理,未來的工作也想搞物理研究,如果現在走了、接受了現實,我會有遺憾,而且爺爺你放心,歲歲也會和我一起考回北京,她很好,會和我一起努力。”
“哎———”
裴老也不想難為自己的孫子,江歲歲确實很好,自己已經拖累了孫子,不想再影響孫子的幸福。
“你們自己決定就好,如果想回京工作了,爺爺會再想辦法,爺爺希望你平安快樂,其它都不重要。”
霍霆淵幾個人在院子裡做了一頓晚飯,算是餞别,明天一早等車來了,自己會護送着裴老回京,而在沙水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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