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默兒不走……娘,默兒不走……”一個約莫十來歲的孩子在村口跪着不停的磕頭,求他娘留下他。
這個孩子面色發黃,身體不是很壯實,但在這個饑荒的時代裡在這個年紀的孩子他已經算是強壯了。身上穿着麻衣布鞋,還算幹淨,鞋子上有好幾個補丁,看得出他母親的手巧。他不停得磕頭,漸漸粘了一身灰塵,到開始像個小乞丐了。不過如今這社會的光景,農民和乞丐還有啥區别,你上大街上看看那些乞丐,十個有八個是逃荒的農民,現在農民的光景過的到還比不上乞丐了。
看着房默不停地磕頭,他娘心裡也不是個滋味,捂着臉一直哭。這當娘的那能這麼狠心讓這樣小的孩子獨自出門闖蕩。可是沒辦法啊!這攤上了饑荒,活下去都是問題。她想狠心一點,可怎麼也說不出口,隻能抹眼淚,一邊抹眼淚一邊扶她的默兒起來。
房默的父親,也不想兒子受這樣的苦,可留在這裡幾乎就是等死了。他一把抓起房默,把他抱到他們家的田上。指着他家顆粒無收的田說“你看看,你看看。老天爺不下雨,種下去的小麥全死了,這狗屁的官府也不發糧食,咱家快餓死了。兒啊,你不走,俺也不想你走。可不走,咱家就全完了。”
房默不說話,把他爹急得不行,在旁邊一直在勸他。
他爹勸了半天,房默突然來了一句“那我也不走,打不了餓死。”他老漢氣不打一處來,起來就要打房默,可突然直愣愣得栽倒了地上。他娘急忙上去扶起來他,跟房默把他擡回了家。
房默要去村西頭找郎中,他娘不肯。他娘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半張餅,和井水一塊給他爹喂了下去。
做完這個,他娘突然哽咽得對他說“默兒,你看到了嗎。這糧食就是咱們這窮苦老百姓最好的藥啊。”
房默哭着點了點頭。他爹很快就行了,渾身還是沒太多力氣,但起來就要打房默。房默不跑也不叫了,隻是站着原地說了一句“我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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