龅牙長官從軍多年,去過的地方不少,也見過不少絕妙的女子,但他還是被眼前這位清純的女子迷住了,烏黑的長發,精緻的面容,最令人難忘的是那雙紫色的眼睛,寶石都不及的璀璨,她的眼中裝着星辰。
“喲,屋裡還藏了個美人啊。”
龅牙長官停下動作,向着栀子花和老婆子那邊走去。老婆子見來者不善,連忙将栀子花護在身後。
等走近些看,栀子花的美貌被無限放大,龅牙長官微張着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栀子花,他确信,世間無第二者有這般美貌。
他舔了舔嘴,心裡盤算着:“要是把這小娘子拿去獻給肖龍大人,請他多多提拔我,我今後的日子也就不愁了。”
龅牙長官越想越美好,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他當即向手下的士兵下令:“去,把那小娘子也一同帶上。”
“是。”
兩位士兵一擁而上,收起橫刀,徑直走向栀子花那邊。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老婆子将栀子花護住,右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對着迎面走來的兩位大個頭士兵胡亂揮舞。
其中一個士兵直接将棍子打掉,抓起老婆子的衣領一把将她扔開。
“娘!”栀子花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母親,格外擔憂。
兩位士兵一把抓住栀子花,從身後将她的手臂按住,任由栀子花如何掙紮都被巨大的力道禁锢住。
龅牙長官等手下按住她之後,大步走上前去,用手托起栀子花的下巴,反複打量着。
“美真是美!想不到世間還有這般佳人。”
“放開我!”栀子花奮力甩開龅牙長官的手。
“脾氣還挺倔。”
倒在地上的老葛頭看着他們對自家女兒的調戲,立馬爬起來,操起家夥向着龅牙長官沖去,嘴裡罵道:”畜生!放開我閨女!”
龅牙長官怒火中燒,轉身看着沖來的老葛頭,從容地躲過老葛頭劈下的釘耙,拔出腰間佩劍,對着老葛頭一刀揮下。
老葛頭倒在地上,捂住手臂痛苦地呻吟着,鮮血侵染了他的衣物。
“爹!”栀子花看着重傷的父親,紫寶石般的眼睛被淚水打濕。
院子裡的人被其餘的士兵控制住,即便看着眼前這副慘狀,也不敢上前幫忙。
龅牙長官将刀收回劍鞘中,揮揮手對着手下發号施令:“帶走!”
劫持栀子花的兩位士兵粗暴地拽着栀子花的手臂,巨大的力道在光滑的皮膚上留下紅印。他們拖着栀子花向前,跟在隊伍的後面。
“别帶走我女兒!”
老婆子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雙手死死抓住其中一名士兵的小腿。
那士兵也還毫不客氣,對着老婆子面門就是一腳踢去,鮮血從老婆子的鼻腔中湧出。
栀子花看着母親的慘狀,内心怒火充斥,她咬緊牙關,滿眼恨意地瞪着面前的士兵。
恍惚間她失了神,被某種引力拉入到自己的潛意識之中。
睜開眼時,栀子花發現自己伫立于一處虛無之中,黑白相接,别無他色。而在她的腳下,是一片無窮盡的黑色海水。
一道模糊的人影站在她面前,身着素衣,披頭散發,額頭上似有紋路,一副女子的妝容。栀子花想要開口,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
站在她對面的女人慢慢走上前去,和栀子花越靠越近,兩人間隔漸漸縮短,近在咫尺。
模糊的女人擡起右手,伸向栀子花。栀子花出于本能反應,在對方手指快要觸碰到她眼睛的時候閉上了雙眼。
那女人的手指輕輕觸碰在栀子花閉上的右眼上。
栀子花聽見她的低吟:
【神賜此目者,因心而啟;視之未來,因果百般,汝以此身誕終焉。】
栀子花的意識被黑色的潮水攜裹,拖回現實。
刹那間,周圍氣流湧動。
栀子花的眼睛中湧進着某種未知的力量,無源的聲音在她心間響起。像是呼吸般自然,栀子花下意識地喊出了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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