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白玉阻止了他,“你看他。”
小二竟然化為了白色的燈籠魚,浮在蔣掌櫃的手中,蔣掌櫃同樣被白光包圍,自責地看着燈籠魚:“瀕臨死亡的阿諾給了我光球,我卻強制帶它來了現界,以靈魂來維持他在現界和荒界的本體,我是不是很蠢?還傷害了他?”
竹白玉不知道這個答案。
刹那間,蔣掌櫃化作火焰,猛烈爆發,吞噬了觀月樓,蕭為成言趕緊帶人離開,一陣聲音回蕩在火中,“哪有什麼改頭換面的胭脂呢,都是吃了人靈魂的魚油,哈哈哈哈。”
“是你們殺了阿諾!我要你們陪葬!”
砰!無數胭脂在火中爆炸,魚油蒸發,壓制了靈力的輸出,玻璃在火中破裂,碎片帶着熱浪,朝竹白玉們濺射而來。
這時一抹強光包裹竹白玉等人,猶如在落湖島擊下燈籠魚光球時的光芒。
“救她,求求您,主…”
“蕭為?”竹白玉一睜眼,就見蕭為面前站着小二阿諾的幻影,他看見竹白玉走來,停止了說話。
“他說他受過她的恩情,讓我們救她,願意給少主雙倍的獎勵。”蕭為溫和地看着竹白玉,輕輕一笑。
竹白玉一聽雙倍獎勵,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不信地看着,滿臉寫着無奈的阿諾,“真的?”
蕭為微笑轉眼看着阿諾,氣息冰冷道:“是吧?我沒聽錯吧。”
阿諾不敢看蕭為,點頭。
“在落湖島,月亮雖然不受紅與白的限制,但去往現界,必然會虛弱而死,我真的很想在我壽終時,看看現界的太陽,于是化為普通的魚,沖到了現界的碼頭沙灘上。”
阿諾想着滿是蔚藍的天空,溫暖的陽光,嘴角不禁上揚,“本以為隻能感受一刻的陽光,直到我遇見了她,長得雖不好看,卻十分善良,隻有她願意把瀕臨死亡的我送回海裡,而不是被捉住吃掉。”
“多溫柔的人啊,卻被認為是邪物,被同伴打暈丢入了大海,我得知了她被打罵的經曆,我叫她好好活着,便帶着最後一口氣,助她到了落湖島。”
“可是等我醒來時,我發現她靈根極好,吸收了我所有的光,還附了魔性,把桃樹妖的臉奪走,也将我的靈魂,注入了人類的身體,帶來了現界。幸虧得你一片金葉子,行屍走肉的我,恢複了意識。”
竹白玉問道:“但你的形體還在島裡,所以就隻能重找靈魂入體嗎?”
“嗯。”阿諾不知道竹白玉為什麼問,但還是請求道:“月心做的事太過殘忍,我不祈求誰能原諒她,但讓我給她說一句,就一句話。”
竹白玉和蕭為點頭。
頓時,白光消散,火焰玻璃被冰冷的雪花抵擋,蔣掌櫃不服輸,還要發出大火,這時空中出現一道溫柔的聲音:“你已經很美了,即使生活不如意,卻保持善良,請不要丢失。”
“阿諾?真的是阿諾?”蔣掌櫃的聲音帶着不确定,聽見了許久沒聽到的聲音,突然間大哭,把昏迷的竹白玉等人震出了觀月樓,大火越來越大,越來越不受控制。
一片桃花花瓣,落入竹白玉手中,一陣歉意的聲音回蕩:“請您替我帶給桃妖,給她說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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