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再度上山打了一擔柴,到家時林屏還未回來。
把柴火靠牆堆放好。
兩擔攏共兩百多斤上好柴火,照林安之前打探的物價,如今能賣兩百文左右。
有了這筆錢又能安穩些日子,林安用力捶揉着手臂肌肉。
這兩百文換得渾身酸痛,明天看來得休息一天了,癱靠在床上,林安隻覺得雙臂還有些顫抖。
“啪啪!”拍門聲讓林安有些煩躁。
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到門前,打開大門,面前的卻不是姐姐林屏。
門前站着個老婆子,腰如水桶,面容刻薄,神色不耐。
見林安打開房門,老婆子聲音尖利道:“怎麼才來開門?”,說罷推開林安,像是回了自己家,大刺刺往裡屋一坐。
林安被她這舉動弄得一臉懵逼。
這老婆子她當然認識,正是原身未來丈母娘,因為喜歡說閑話被人稱作黃大嘴。
“小子,你醒了怎麼也不過來姑娘說一聲,害的她為你擔驚受怕。”等林安回房坐下,黃大嘴立馬先聲奪人。
不等林安回話,她又質問道:“你之前說送姑娘的首飾,什麼時候送來?”
林安心中冷笑,這老虔婆和她女兒原身病倒時看都沒看一眼,現在不知聽誰說自己醒了,巴巴地趕來讨要東西,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咦,你爹死了還有人能打柴?”黃大腳看見碼在牆角的柴火神色訝異,随後滿意道:“正好,你趕緊挑個日子把柴火賣了,再湊湊錢就能給姑娘買件首飾。”
“你說夠了?”林安面無表情,自顧自将茶杯倒滿,淺飲一口。
“嗯,還有姑娘吃不慣糙米,你買首飾的時候順道買些細糧送來。”黃大腳似是沒發現林安的變化,還在盤算着林家有什麼東西能挖。
“好啊,到時候我會一一送過去。”林安雙眼平靜,卻将嘴角扯出弧度,笑容顯得有些怪異。
見林安和往日一樣聽話,黃大腳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又吩咐林安早些将東西送來後,推門離去。
看着她的背影,林安緩緩關上木門。
若不是現在最緊要的是賺錢和王麻子,今天他定要讓這老虔婆嘗嘗厲害。
到了異世都能碰到舔狗,真是晦氣。
更晦氣的是這舔狗竟是我自己。
将她的事情抛在腦後,林安開始生火做飯,等姐姐回家。
林屏做飯還是小家子氣,舍不得加米,今天林安幹脆自己動手。
等林屏回家時看着眼前堆滿米飯的碗和一盤子野菜,嘴唇微微張開。
看到牆角碼得整整球場的柴火,嘴巴張得更大。
望着埋頭猛猛幹飯的林安,她一時說不出話,眼眶有些濕潤。
雖然這幾天林安有些改變,但她的認知裡林安還是以前那個林安。
直到現在,她才真正明白,自己的這個弟弟是真的長大了。
長姐如母,林安母親早早去世,父親失蹤後更是林屏一人撐起這個家,對林安來說,林屏就等同于母親一般。
現在看見林安的改變,林屏就宛如看到不聽話的兒子浪子回頭,心頭委屈感動在此時湧出,一時情難自抑。
端起飯碗,林屏閉着雙眼,幾乎把腦袋埋進碗裡。
好一會兒,她才将眼淚吞進去,吸吸鼻子,小口小口将米飯扒進嘴裡。
林安看見她的動作,也不知如何安慰,隻能裝作沒看見,暗罵原身太不當人。
吃完飯,姐弟兩照常在竈前閑話幾句才上床睡去。
翌日,林屏依舊是去城裡洗衣裳。
林安則是雙臂還有些酸痛,在家中歇息。
他這時才明白,為什麼柴火現在賣得貴,但沒有幾個人天天上山打柴。
那些外圍容易撿的枯枝雜木早就被搶幹淨,深處又有危險,想打柴就隻能砍樹。
這樹哪是好砍的,就是碗口大小的樹,被凍得梆硬,砍一斧頭都能震得雙手發麻。
大多數人都是每天去半天,或者隔天去一次,弄些細枝。
不是不想賺這個錢,實是身體承受不住。
在床上躺到晌午,林安把之前剩的半塊餅子在水裡泡軟,胡亂吃了些。
正準備再睡一會兒,忽聽得一陣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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