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蘭意會,笑着與那位官員說道:“我家世子受了傷,屋中味道不好聞,大人不如先去花廳喝盞茶?等我們處理完再給大人送過去。”
官員又豈會不知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但蕭家根基還在,他雖不喜,也未多說,隻朝孫氏拱了拱手便站了起來。
幾乎是那官員一走,孫氏便再也按捺不住,她沉着臉朝屋中走去,見周安被擊倒在地,而剛剛還一點反應都沒有的蕭業此時抱着一隻烏木盒子,就像是在撫摸什麼心愛之物一般,拇指不住摩挲着盒子表面,面上的表情也十分柔和。
“東西給我。”孫氏壓抑着怒火沉聲與蕭業說道。
蕭業聽到她的聲音,看過來。
“母親?”他似是才發現孫氏回來了,詫異道,“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可看着孫氏面上的神情,想到她說得那番話,他又抿了唇,他不僅沒有交出,甚至還把盒子藏到了身後。
孫氏見他這般,額角被氣得直抽,聲音也徹底沉了下去。
“給我!”
“……我若是給了您,我和蘭因就徹底完了。”蕭業沉默半晌後如是說道。
此時的他再不複從前英明,他就像是個窮途末路見不到光明的旅人,明知前面已經無路,卻還是執拗地想要握住手中的東西,仿佛隻要不把這個東西交出去,他和蘭因就還是夫妻,誰也沒辦法分開他們。
可他所有的執拗都被擊碎在孫氏的一巴掌中。
“混賬!”
“你瘋了不成,還敢違抗君令!”
“你是不是想要我和你爹,還有我們蕭家上百口人都陪着你送死,你才開心?!”
這是孫氏第一次動手打蕭業。
從小到大,她都沒動過蕭業一根手指,她膝下一兒一女,對女兒稍顯寬容,對兒子卻十分嚴厲,而她的兒子也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即使當初伯府大禍臨頭,他也依靠自己一己之力重新在朝堂站穩腳跟,讓那些原本想看他們笑話的人紛紛閉嘴……沒想到這個從來就讓她放心的兒子,今日卻闖出這樣的彌天大禍!
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惱怒,孫氏一雙眼眶通紅。
她從來都是驕傲的,當初即使伯府出事,她也沒掉過一滴眼淚,可此時看着面前這個被她打偏了臉的蕭業,她卻仿佛忽然之間老了十歲,她目光悲哀地看着他,就連聲音都帶了幾分哽咽,“業兒,我和你爹已經老了,我們倆已經折騰不起了。”
“你爹的身體好不容易才好些,我連家裡發生的事都不敢告訴他,你是想眼睜睜看着他再次發病嗎?”
“還有你妹妹……”
“你妹妹在魯國公府,根基本就不穩,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家都出事了,以後誰去護着你妹妹?”
眼見面前隻穿着中衣的男人原本執拗的眉眼稍顯松動,孫氏用力握住他的胳膊,她看着人,近乎懇求地和人說道:“業兒,放手吧,她不會再回來了。”
“就算你把人強留在家中,也隻是相看兩厭,還是這就是你要的結局?”
“不……”
被相看兩厭所擊中,蕭業白了臉,他顫着薄唇說道:“這不是我要的。”他要的不是相看兩厭,他要的是和蘭因回到最初,他想要他們回到一開始,他想要蘭因愛他。
他也紅了眼,他側過頭看向孫氏,眼中依舊有着困惑委屈,他用沙啞的聲音問孫氏,“母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我和她會走到這一步……”
孫氏同樣不解。
她也不清楚自己那個一向乖巧的兒媳這次居然會動真格到這一步。
孫氏在來前還以為蘭因隻是鬧個脾氣,她回來做個表率再跟人說說好話就能把人哄回來,可如今看……她搖搖頭,天子金口玉言,和離之事不可能再改了。
她心中也有可惜。
雖說蘭因剛嫁過來的時候,她對她也有些不滿。
大概婆婆和兒媳天生就是仇敵,即使蘭因做得再好,她也沒辦法把她當做親生女兒那般來疼愛,何況蘭因也不知怎得,子嗣格外艱難,于是那幾分不滿又添三分……可蘭因實在太好了,除了子嗣這一塊,她幾乎無可摘指。
等到伯府出事,蘭因不僅沒有離開,還拿出大半嫁妝供伯府走出當時的困境,她對她便連一絲怨言也沒了。
要不然像她這樣看重權勢的人,當初怎麼可能會放權給蘭因?還一走一年多,從來不過問家中的事?
可惜了。
孫氏心底歎了口氣,看着身邊一臉落魄的蕭業,她沒說話,她隻是拍了拍蕭業的胳膊,而後喊來周安。
“你把東西給戶部那位大人送過去,說話客氣些。”孫氏說着便想去拿蕭業手中的盒子,可她的手剛剛觸碰到盒子就發覺蕭業拿着盒子往後縮,可也隻是縮了半寸,他似是想到什麼,生生停住,最終……任孫氏從他手中拿走那個烏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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