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的幾個人見他們來了,都是一喜。他們中有一個,塊頭很大,滿臉胡茬,幾步迎了上來,裝出個熱情豪爽的樣子,用極不标準的英語邀請傅默呈去不遠處的一座小屋子裡一起喝酒。
帶路來的面具販子也附和着。他一面豪爽大笑,一面不自覺地往嘈雜酒館的方向不停地瞟。這裡離酒館仍然很近,一旦有什麼動靜,在那邊喝酒的人也會察覺到。
傅默呈很禮貌地與他們交談,既不說好,也不拒絕,有意無意地試探他們的底細。
忽地,那群人裡有個老頭盯着傅默呈咕哝了幾句。發音很奇特,是他們的母語。大塊頭和面具販子聽了這幾句,神情不變,仍是笑着,用母語與老頭交談起來。幾個人聲音裡都聽不出異常,仿佛隻是聊天氣。
傅默呈始終禮貌地微笑着。
他們說上幾句,偶爾會朝他很熱情地笑一笑,表示他們正在商議該喝什麼酒,請他等一等。他用中文說,好的。他們沒聽明白。于是他改用英語。幾個北歐人于是很放心地又用母語交談去了。
北歐語言聽上去總覺得有些神秘。
無人理會的漂亮花瓶低聲道,“我真該帶個翻譯器。”
傅默呈說,“他們在商量是殺我們還是留活口。”
花瓶道,“……原來你聽得懂?”
“挪威語。讀本科的時候選修過。”
“你選修這麼偏門的小語種?”
“因為聽說它很難。”
“挑戰難度?”
“但後來發現原來難度不是很高。”
謝亦桐瞅着那隻乖巧可愛的卡通貓咪面具。這面具做得實在精緻,嘴上甚至還有幾根小貓胡須。面具後面的人一向不愛誇耀。他是認真地這麼覺得。
她看了看那幾個仍在用自以為安全的高難度母語叽裡咕哝商議着的挪威人。“……所以,他們還在商議别的什麼嗎?”
“高個子的人說一個叫蘭克的資深殺手已經在小屋門後等着我們,隻要我們一進門,立馬用刀割斷我們的脖子。面具販子說他可以幫忙處理我們昂貴的屍體,避免被别人看到,分走一杯羹。老人說這個方案很好,蘭克殺人無數,非常可靠。”
幾個挪威人又朝着傅默呈豪爽一笑,用蹩腳的英語說他們決定喝最烈的威士忌,問他覺得怎麼樣。他笑說威士忌很好。
片刻後,挪威人定下了分工方案。先領着兩個愚蠢好騙的中國人去小屋裡,蘭克殺人,面具販子和高個子清理現場,老人則負責與發布通緝的嚴天世取得聯系。然後,一夥人痛快瓜分亞洲黑市巨頭嚴天世三千萬美金的懸賞。
他們自己對這方案很滿意,熱情地邀請兩個獵物到小屋那邊去喝酒,威士忌已經準備好了。傅默呈說,按着先前的約定,應該是他請他們喝酒。面具販子很灑脫地說挪威人不在意幾個錢的事,重要的是難得遇到了值得結交的朋友。
一行人朝着巷子更深處走去。酒館的嘈雜,面目不清的酒客們暗地投來的打量視線,都漸漸在身後遠去了。
周遭變得安靜。
轉了個彎,一間低矮昏暗的小屋蓦地出現在不遠處。巷子裡的微風中充盈着酒臭味,那小屋破舊的門半敞着,在風裡詭異地晃。
吱呀——
第四十六章·
小屋的方向傳來隐隐陳腐氣味。
這樣一座蠻荒的城鎮,這樣一座藏在寂靜深處的小屋——真不知它裡面究竟發生過多少駭人聽聞的事。
幾個人朝着它越走越近,神色都是如常。
面具販子用英語閑聊般說起艾什加拉最近的好天氣,全是大晴天,最适合男人們熱鬧地聚在一起喝烈酒,順便玩玩牌,賭上一兩把過過瘾。
走在最後的老人說要不是他沒在拉斯維加斯及時收手,他們也不會輸光褲子跑到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大塊頭立馬爽朗大笑,說厄運裡也會産生好事,要不是在遙遠的拉斯維加斯輸光了錢,今天也遇不上兩位中國好朋友。
而兩位中國好朋友裡,帶着乖巧貓咪面具的人一直很禮貌地與他們聊着天。他擅長社交,好像什麼話都接得上,偶爾一兩句說進了他們心坎裡,令他們不由有些惋惜這樣一個出衆的人很快就要死在殺手蘭克的尖刀下。
中國好朋友裡另外一個帶着威武獅子面具的脆弱花瓶則是恹恹的,不小心踢上一塊石頭,差點讓它砸了自己的腳。她又用中國話喋喋抱怨起來,挪威人誰也沒理會。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弱者即使不被撕碎,也配不上旁人一分半點的注意力。
小屋已在眼前了。
半敞着的破舊木門在微風裡一下一下地晃,屋中光影也随之變換。薄薄的陽光間或照進去,微微照亮了裡面一張肮髒破舊的小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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