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恒鳴開車帶着她,在陌生的老城區街巷穿梭,窗外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意晗用手指摸着冰涼的車窗,看着玻璃上越來越密集的雨珠,擔憂地說:“下雨了要去哪裡啊?”
“車裡有雨傘。”
任恒鳴把車停到一條陰暗的巷子外,意晗伸長了脖子左看右看,沒有下車的意思。
“下車。”任恒鳴探身從後座拿出一把雨傘遞給她,說。
“你帶我來這裡幹嘛?”意晗看着昏暗的巷子,雨水霧化了昏黃的路燈燈光,看着就好像蒙上了舊電影的濾鏡一樣。
“放心吧,你看我像販賣人口的人嗎?”任恒鳴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說。
意晗撐着傘下車,剛剛走出去沒幾步,車裡的任恒鳴就開窗叫住她:
“喂,就一把傘!”
于是意晗渾身僵硬地和他撐着一把傘走在昏暗的巷子裡,傘外的風雨是冷的,傘内的人卻因為緊湊在一起的體溫而相互溫暖着。
“所以我們究竟要去哪裡啊?”意晗雙手緊緊抱着自己,努力地擠在擁擠的傘内。
見客戶?也不至于在這種地方吧?
她想着,看着前方依舊昏暗的巷子,心裡開始犯嘀咕。
“吃……”他話還沒說完自己因為地滑踉跄了一下,意晗眼疾手快地揪住了他的衣服下擺,因為出手太快還暴擊了一下他的肚子。
任恒鳴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哇小心呐!”她說着,心有餘悸地松開了他的衣服,一邊說,一邊有點心虛地往傘外退了一步。
“往裡面走,這裡太滑了。”他順勢往她那邊擠過去,把她往傘裡摟進來,帶着她加快了腳步,沒讓她有反應的機會,說,“馬上就到了。”
巷子走到盡頭,往右再走兩步就可以看見老式的霓虹招牌,歪歪斜斜的有點破舊,上面的“大頭烤肥腸”卻讓意晗眼前一亮。
再走前幾步,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比起身後昏暗的街巷,這裡熱鬧得像小集市一樣,幾十張桌子擠在狹窄的巷子裡,早已坐滿了人,服務員和食客的聲音此起彼伏。食客們就在老舊的紅藍色雨篷下大快朵頤着——
“哇哦,卧虎藏龍啊。”
意晗跟着任恒鳴穿梭在餐桌之間,她一邊吸鼻子,一邊暗暗可惜自己剛剛吃了飯。
兩個人坐下以後,服務員千呼萬喚始出來。
“兩個人,烤腸。”任恒鳴随口就來。
“你來吃過呀?這麼偏僻的地方也能被你找到。”意晗驚訝地問。
一旁本來打算走開的服務員,又轉過頭來,不可思議地說:“靓女,呢個上去就系公路,點會惰角?”
“嗯?”意晗看看剛剛來的巷子,再看看服務員所指的公路方向,疑惑,“公路不能停車?”
“車位都好多呀!”服務員看起來比她不解,說完就離開了。
看着意晗那迷茫的眼神,任恒鳴一本正經地回應:“停車要錢。”
堂堂大老闆,怎麼還省這幾塊錢?意晗心想。
所謂烤腸,并不是她一開始所想的烤香腸,而是烤豬大腸。
一桌一個炭火爐,爐上一個石闆,石闆上是烤得滋滋作響的塞着翠綠大蔥的肥豬腸,旺火加持下,豬腸烤至外皮焦脆,裡面的大蔥微軟出汁,就可以出爐了。
眼看任恒鳴把豬腸翻了又翻直到色澤金黃,意晗手裡的筷子開始熱身。
呼呼。
她迫不及待地往嘴裡試探,又忙不疊地送出來,再不認輸地送進嘴。
“好吃吧?”
“好吃,可惜我剛剛先吃飯了。”
“西餐怎麼可能吃得飽?”任恒鳴翻着烤盤裡的腸,說。
“你怎麼知道我吃西餐?”意晗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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