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那杯入喉的龍井,翻上來的餘味苦澀,柔妃連着吃了不少甜果才把苦味壓下去。
她喜甜又怕吃豐腴了,除了鮮果不食其他甜食。就連前陣子月腰身寬了一指,都足足餓了自己好幾天,隻為在帝王面前保持着纖腰一搦、無一點贅肉的美态。
宮女跪在柔妃跟前,雙手捧着金盤,去接柔妃吐出來的櫻桃核,讨好道:“娘娘實在英明,那孟氏竟還妄想越過您争寵獻媚,本就不是什麼善茬,此番倒也不算冤枉了她。”
柔妃面帶譏诮地看了眼她那奴顔婢膝的樣子:“行了,退下吧,不吃了,本宮還得去沐浴更衣等陛下呢。”
因要接駕,仙都殿中一時忙碌起來。
然而對鏡上妝的時候,柔妃不知怎的,卻想起今日孟緒那不施粉黛而又顔色秾秀的樣子,竟莫名有些不能定心。
陛下…他應當會來吧?
月下閣這邊,衆人也都聽到了有關今日之事沸起的風聲。
從太液池回來的路上,孟緒就撞上了幾個偷偷說三道四的宮人,簌簌當場就将人攔了下來讓他交代清楚。
這會兒仍氣得撸起袖子:“不行,奴婢得去和他們理論,分明就是柔妃娘娘先想搓磨主子,主子不過是想法子脫身而已!”
說着險些便要沖出門去,瓊鐘拽都拽不住,隻能将她一把抱住。
“放開她罷,”孟緒看得直笑,“你且讓她在蓬山宮的門口站上些時候,也不用做什麼、說什麼,過一會兒興許自然消氣了。”
瓊鐘不明原委,但還是放下了箍着人的兩條胳膊。
簌簌倒也不再躁動,自己就冷靜下來,好奇地湊過來問:“這是為何?”
孟緒故作高深,玉指向宮門口輕盈地一點:“自去立一會兒試試,不就知道了。”
約莫過了兩刻,簌簌一股腦沖了回來,臉上陰霾一掃而空,興奮得腮幫子都有些漲紅:“隋安公公來了!手裡拿着聖旨!”
“主子早就知道是不是?”
今日主子與陛下并未不歡而散,況且還是隋安公公親自來頒旨,簌簌大老遠看見人,就知道上門的必是好事了。
孟緒微微一笑,拟招需要時間,從太液池到太極殿再到蓬山宮也要時間,但她推測,這時間不會太久,而今剛剛好。
畢竟,臨别前那人與她說:“朕其實記不住旁人的小字,但對意嫔,朕可破例一次。”
他還說:“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朕欠下的,今日就踐諾在先,柳柳向朕賒的,姑且再多滾幾日利息。”
想到利息二字所指…孟緒面色有些燙。
隋安一路不敢耽擱,進門看見孟緒就和見到了親人似的熱絡:“奴才給您道喜。”
然後才直起身闆,清清嗓子,打開手中明黃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茲有美人孟氏,人品貴重,性資敏慧,訓彰禮則,幽閑表質,特擢嫔位,賜号‘意’。”
孟緒接過旨。
自來事以密成,與帝王的約定她從不曾告訴過旁人,月下閣的宮女太監們無不被蒙在鼓裡,此刻已驚喜得恨不得把傳旨的隋安當尊金塑大佛一樣供起。室内歡聲一片,眼見鬧騰起來。
可隋安顯然還有話要說,好容易才讓簇擁在周圍的衆人重新靜下。
笑着對孟緒道:“陛下還讓我帶給您一句話:由來意氣合,直取性情真。”
這是杜甫贈友人的詩,孟緒微一思量,曼聲道:“還請公公代我回陛下,”
孟緒半側向窗棂,天心的日景漫過遠近的玉樓金阙,輝煌地湧來,落在裙钗之上,更著燦亮之色。
她輕輕抿起霜腮雪肌上那一點朱櫻,一字一頓地笑道:“由來意合,更取情真。”
她進宮已是賭上一生,可不是與帝王來做知己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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