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敏也糾結,很想和她說洛陽的事自己壓根不清楚,兩人知道消息應該就是前後腳的事,如果聽說,她就提前去知會她了。可又怕扶姣不信自己,這人本就是個促狹鬼,巴巴湊上去解釋還不知要如何被嘲笑。
面子大過天,二人偷偷摸摸地瞧幾眼對方,又自以為不着痕迹地移開視線,俱拉不下臉來,眉頭倒是蘊了如出一轍的惆怅。
啜一口水,喬敏盯着斜邊一排漆紅竹篾出神,半晌後覺得身邊靜得出奇,不由擡眼一看,扶姣竟伏在桌上睡着了!
這樣硬的桌子竟也睡得着,她往日不是最挑的麼,連巾帕料子次了都不用的人……喬敏想笑話兩句,卻注意到那眼下淡淡的青色,當即頓住,默默瞧了會兒,順手取了件薄毯給蓋上,做完後才驚覺自己操起了奶媽子的心,臉色一時青青白白,好不精彩。
忽然耳畔傳來動靜,喬敏小跑到梯前越過半個身子張望,“秋彤?”
“二娘子注意儀态。”正是秋彤一步步上階,被雨淋濕了半邊身子,嘴裡還不忘說不讨喜的話兒。
喬敏視線瞟到她身後,剛摘下帷帽的青年對她微微颔首示意,長腿一邁,幾步就到了眼前,正是前幾日用由頭從她手裡取走喬府牌子的人,登時沒個好臉色,“你不是扶侯派來護着她的麼?這種時候竟和她走散了,知道方才多危險麼?她險些就被人發現了。”
“多謝二娘子。”李承度不辯解,俯首道,“怪我疏忽,沒有時刻跟在郡主身邊,若非二娘子特意讓秋彤來尋,今日恐怕要生變故。二娘子的恩情,李度銘感五内,來日必将報答。”
他這樣幹脆利落地認錯,沒有絲毫推诿,恭順有禮,倒叫喬敏不好意思了,她又不是人家主子,越俎代庖算是怎麼回事。何況她知道扶姣胡鬧的本事,李度帶着這樣一個孩子性的人确也辛苦,于是道:“罷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把她盯緊些就是。不要總是随着她的性子來,先到雍州再說,等到那兒自然有扶侯哄。”
說完想了想,“還有那塊牌子也還我,雖丢了也沒甚麼,但這當口被發現我也不好解釋,等順着這邊兒摸到你們去向才是白費功夫。”
李承度取出木牌還她,又是道謝,喬敏連擺手,不和扶姣對上的時候,她很有世家女郎風範,慢聲囑咐:“你們盡量避開大縣,不要叫人驗過所,不是還有許多鄉下小路麼,農戶家裡借宿借飯也沒甚麼,她要是犯矯情就餓兩頓,保管甚麼都吃得香。你們銀子帶夠了沒?我這兒還有袋碎銀,不多也可以用些時日……”
她絮絮叨叨的,秋彤聽了由衷感歎,“二娘子對郡主真好,親娘也不過如此了。”
一句話出來,石破驚天般吓人,喬敏甚麼離别愁緒都沒了,擡高了聲音否認,嫣紅迅速從面頰蔓延到了頸下,“你胡說甚麼!”
這聲好比震天響,驚得扶姣迷迷糊糊睜眼,險些從桌上栽倒,被李承度托住。聞着熟悉的氣息,她還沒反應過來,張口道:“喬敏敏,你好吵。”
“我不止吵,還要趕你走。”喬敏沒好氣道,“小廟容不下大佛,有人接了就趕緊走,沒得在這連累我。”
她再不客氣,擡手取走毯子,倏然透進的冷讓扶姣打了個寒顫,偏也有些怵喬敏這兇巴巴的模樣,“你……這麼兇做甚麼?”
方才不是好好的麼,她還把最後一塊春卷讓出去了呢。
喬敏哼聲,“在别人家鋪子裡混吃混喝混睡,你說要不要兇?”
簡直是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典範,扶姣委屈地想,那些明明都是喬敏自己主動提的,她才沒伸手。但喬敏既這麼說了,便很不服氣地掏出銀子,“喏,付你——”
壓根沒有接的意思,喬敏擡起下颌道:“反正賣了你也就這幾兩銀子,還不夠阿寶吃頓肉,我純當做善事了。趕緊走罷,在這兒也是妨礙鋪子裡的風水。”
說罷迅速地讓秋彤包了幾身衣裳塞去,迫不及待地趕二人出門。
直到重新站在長街的青石磚上,扶姣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她這是被喬敏嫌棄了,正欲回去較個高低,被早有預料的李承度打斷,“郡主怎麼和王六他們失散了?”
被移了心神,扶姣慢慢想起和喬敏見面的來由,頓時有一大堆氣要發作,先埋怨王六把她丢給郭峰,再惱郭峰走得太快不顧忌她的腳程,連雨太大險些在路上摔一跤都要說,小孩兒有了長輩倚仗般,一樁樁一件件地告狀。
雨水伴奏,在傘下瀝瀝淌着,李承度随她的步伐慢走,很有耐心地傾聽,末了道:“确實是他們二人的疏忽,稍後屬下令他們向郡主賠罪,死活任郡主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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