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會議室内,青葵已經坐在主位上了,她疲憊的揉着山根,眼下透着淡淡的青色,嘴唇也透着不健康的粉白。
慕雲找了個不近不遠的座位,等青葵調整了片刻後開口,“你跟你弟弟的關系怎麼樣?”
一開口,對面的青葵眼神倏地變得淩厲,她微眯了下眼,眼中的紅血絲沒有絲毫阻擋住她的戾氣,“你想說什麼?”
“我認識他。剛剛在食堂裡,我聽到了一些對話,才知道你在找他。我知道他的住處,目前大緻的處境,可能還知道點别的。請問我這裡有你需要的消息嗎?”
她沒有說自己跟青斑的關系,他們倆本來就沒什麼關系,說是幾面之緣的陌生人都不為過,就看青葵需不需要她所知的消息了。
青葵怔了下,微低下頭思考,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叫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情。
過了一會兒,她擡起頭,“你想要什麼?”
慕雲搖了搖頭,“我想先知道你們兩個關系如何,這會決定我們接下來要說的話。”若是關系不好,那她就從别的方向調查原主的身世吧,她跟青斑是兩清的狀态,誰也不欠誰,她不想因為自己的關系讓青斑陷入危險。
“好,我知道了。”青葵深吸了口氣,猶豫着從衣服領口小心翼翼拉出一條項鍊,上次慕雲就看到了這條項鍊,隻不過是看到脖頸處的鍊條,這下才看清項鍊的全貌。
是一條照片吊墜項鍊,她輕輕的摘下項鍊,打開來放至慕雲面前,是一張雙人照,裡面是年幼的青葵和青斑,青葵一隻手環住青斑的脖子,另一隻手比劃着“耶”,青斑被扯着靠在他姐姐身上,一隻手搭在青葵環繞着自己脖子的手臂上,另一隻手也同樣比了個“耶”,兩人臉上都是燦爛的看不見牙的笑容,尤其是小小的青斑,若是拿放大鏡看,說不定能看到他扁桃體。
“我一直在找他。”
見慕雲看清了照片,她将項鍊收回,仔細地重新戴上放進衣領裡,将領口撫平整。
認真做完這一切,她看向慕雲的眼睛,“有一次因為我貪玩,跑到了别的鎮子上看圓燈,被人販子綁走了,我一直在想辦法回來,後來被花頁地王救了,你應該知道他。”
慕雲點點頭。
講到這裡,青葵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迅速捂住嘴巴,側過身彎腰幹嘔了幾下,“抱歉,我先去,嘔,清理一下。”
慕雲看着她狼狽地走向裡面的洗手間,與她平時潇灑的樣子完全不同,她注視着緊閉的衛生間門,聽到裡面“嘩啦啦”的水聲,眼裡閃過不忍。
幾分鐘後,從衛生間裡走出的青葵已經恢複成了平時的模樣,嘴唇上塗了漂亮的口紅,眼下也打了薄薄的粉,她從容走到座位坐下,朝慕雲微笑,隻不過笑容還有些勉強。
“讓你見笑了。”
“我不知道青葵小姐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如果難以開口,那我們就越過這個話題吧,我也已經感受到了,你們姐弟的感情很好,所以我……”
話未說完,青葵打斷了她,“雲。”她注視着慕雲的眼睛,“讓我說完吧。”
慕雲看不懂她眼底的神情,像是看到了一個女人絕望又無助的一生,但朦朦胧胧又有着什麼。
“我剛剛講到哪了?”見慕雲沒有再阻止她繼續講的打算,青葵放松了一些,又閉眼揉着山根。
慕雲輕聲提醒她。
“花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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