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在去見杜甫之前,腦海裡對杜甫的印象還是語文課本上那個憂國憂民的形象。可見了之後,杜甫就是一個像你我他一般的普通人。
一處孤墳旁,杜甫正在燒着紙錢祭奠着誰。
杜甫并沒有回頭看,似乎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
“我聽李白說起過你,你是一個超然者。可你為何來見我?”杜甫說這話時也沒有回頭看。
“我不知如何稱呼您。我在課本裡學過您的詩。”夏良說道。
紙錢燃燒被風揚起的煙塵飄向山頂,似乎要沖上雲霄。
“哦?讀來如何?”
“字字泣血。”
“倒是很準确。”
杜甫把一把紙錢放入火中,風揚起的煙塵更大了。
一時間,夏良不知該說些什麼。
“您祭奠的是誰?”
“是我的姑姑。”
夏良鼻子突然一陣酸楚,他想到了自己的姑姑……
“夏良,來吃西瓜了。”
那是夏良小時候,在姑姑家做客,姑姑去鎮上的超市裡買了一個大西瓜。
那是夏良第一次吃西瓜,他把瓜瓤吃完,又把瓜皮上的青色的肉也吃得一幹二淨。
而夏良印象中,那時的姑姑看着自己,好像哭了。
後來夏良才知道,在姑姑小時候,因為眼饞鄰居家小孩吃西瓜,于是爺爺買了一大袋西瓜。小時候的姑姑也是第一次吃,結果吃撐了,肚子鼓得老大。
“這裡不是談事情的地方,去我家裡吧。”
夏良随着杜甫來到村裡,不大的村落卻錯落有緻。
村口搗衣的老婦見杜甫進村,連忙起身叫住杜甫。
“小虎子,幫二娘一個忙。”老婦人顫顫巍巍抓住杜甫的手說道。
“我家小屁蛋也到了學童的年紀了,你看能不能進你的學堂,教他識識字便好。”說到這婦人眼睛低垂,可還是堅定的說道。“至于學堂費,我要我家男人給你弄幾條魚。”
“二娘,你這是哪裡話,一條魚便好,今天我要招待客人,正愁着沒什麼好菜招待。如有一條美味的鲈魚,我想應該不會怠慢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杜甫笑着說道。
“哎,那可不行,你們兩個人吃一條魚,不行不行。”大娘拉住杜甫的手不肯放開。
杜甫見拗不過二娘,便松口同意了。
見杜甫答應,二娘衣服也不洗了,快步跑到自己家,把小屁蛋叫了出來。
于是夏良和小屁蛋跟着杜甫來到杜甫的學堂。
那是一間用茅草搭建的屋子,有窗透光通風。
一群娃娃在底下坐個蒲團,并沒有課桌。
這群娃娃見杜甫進來,便停止了打鬧,齊刷刷的看向杜甫。
“先生好。”娃娃們喊道。
杜甫也笑呵呵的看着他們。
“今天我們不講課,給你們介紹一個人……”
夏良也微笑的看着小屁蛋,心裡想着有杜甫這般老師,這群娃娃一定會在這個殘破不堪的世界生存。
夏良正沉思着,不料被杜甫一把拉了過去。
“這個哥哥是我的朋友,你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他,他比我還厲害哦。”杜甫說道。
娃娃們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望向夏良的眼睛裡充滿着敬佩。
“哥哥比先生還知道的多嗎?”底下一個娃娃滿眼星光問道。
“那是自然。”
随着杜甫的話一出口,夏良便成了全部孩子的焦點。
“哥哥,你知道這個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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