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後再送回去。”葉猶清輕描淡寫地講,随後将一個鼓囊的荷包放進馬小手中,“需要的所有銀兩都管馬小要。”
馬小眼波微動,有些受寵若驚地攥緊荷包。
“還有,山寨附近可有河?”葉猶清又問。
丁成連忙點頭。
“那便好,作坊最好尋人迹罕至之處依河而建,便能利用河水鼓風,節省一些人力。”葉猶清揉了揉額頭。
确是不知齊朝有沒有灌鋼法的出現,不過就算是有,應當也少有人用,待到真的冶煉成功,再考慮如何提高質量吧,葉猶清想。
“這,真的能行麼?”丁成既有些激動,又有些疑惑。
“我不是說過,能不能行試試便知,若是失敗也無妨,鐵礦還在地下不會減少,若是成功了,那往後所賺得的銀兩,莫說養活百人的鐵騎,便是軍隊都綽綽有餘。”葉猶清揉着太陽穴輕輕道。
“行了,早點回去歇息吧,可以在渭州歇一日,後日再回去。”
“不,既然姑娘都吩咐了,那我明日便回山寨,不耽誤時間。”丁成有幾分欣喜,沖着葉猶清點頭告辭,轉身離去。
“姑娘真便這麼信任我?”馬小捧着手裡荷包,黑白分明的雙目看着葉猶清,小心詢問。
葉猶清莞爾,在她手臂輕拍兩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若是真有那麼重的疑心,豈不是同如今坐着龍椅的那位官家别無二緻了。”
而且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馬小重重點頭,随後告辭,月色又被擋在門外,葉猶清揉了揉眼睛,再次拿過一張紙,抓着毛筆,費力地寫着什麼。
丁成沒有食言,第二天便同馬小快馬加鞭離開了渭州。
第三天下了雨,整個天灰蒙陰沉,水珠滴滴答答從房檐落下,吵得人心煩意亂,院中低窪處積了水,蕩開一串串波紋。
雨天沒有人出門,院中寂寥冷清,就連那棵旱柳都沾了一身雨水,不再随風擺動,死寂得厲害。
辭柯站在打開的窗前,眼中古井無波,一動不動。
她忽覺得有些涼意,伸手摩挲着臂膀,微微阖目,身體微微顫抖,直到睜開眼,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每到臨近生辰的日子,當年的場景都會在她心中徘徊不去,發瘋一般拼命上演,讓她一遍遍看着禁兵闖入家門,從飯桌上擄走爹爹,五花大綁,擡出庭院。
抑或是腰斬那日,她已是季家的奴仆,在院中搓洗一盆髒衣,忽然聞得一院子刺鼻的血腥味,像是妖魔一樣将她包圍,久久不散,吓得她躲在角落哭了半日。
當晚便在其他下人的口中,聽到了爹爹的死訊。
她的手拼命撕扯着衣袖,企圖讓自己冷靜,今日不知怎的,或許是雨水和陰天催人心悸,又或是哥哥的回來再次讓她想起那些往事。
最後,她不得不用力将手砸在磚牆上,看着四根指頭的關節都磕破出了血,這才壓抑了些悲傷。
隔壁傳出腳步聲,是葉猶清的,辭柯步子往前挪了挪。
人在壓抑不了情緒時,是會想同人說說話的,她突然很渴望葉猶清來敲她的門,或許聽到她溫和的嗓音,自己會平靜些。
牆壁一震,隔壁的門被拉開,辭柯卻下意識側身躲在牆後。
葉猶清的腳步在她門口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再然後是院門打開的聲音,葉猶清出門了。
辭柯閉上了眼,她今日沒有梳洗,甚至連頭發都不曾綁,任由一頭烏發裹着肩膀,她快走幾步,鑽進了被子裡,将臉深深埋入黑暗。
這本是她一個人的苦難,她并不想說來壞葉猶清的心情。
睡着了便不會再想了,她低聲默念,然後緊緊閉眼。
不知道躺了多久,她确實入了眠,不過卻并不如意,因為夢裡還是那般場景,甚至比回憶裡的更為紛亂複雜。
除去親人的屍體外,甚至還有她被人撕拽毆打的場面,她想逃脫,卻無論怎麼掙紮,都會沉入更深的夢魇裡。
夢裡那些人的臉她已經認不清,将她堵在一個無光的角落,墜入到深淵。
忽然,十分猝不及防的,其中一個人的臉清晰起來,倏地湊近,再然後四周變得亮堂,帶着雨後清新的風,将她亂發吹起。
辭柯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葉猶清放大了的五官。
“你終于醒了,我方才喚了半天沒有動靜,差點去喊大夫。”葉猶清如釋重負,将掌心覆蓋在辭柯額頭,“也不曾發熱,為何出了這麼多汗?”
女子一些墨發被絲絲縷縷黏在臉周,同蒼白的膚色對比鮮明,看着像個琉璃娃娃,幹淨易碎。
“沒事,就是睡得久了些。”辭柯盯着葉猶清看,在葉猶清靠近時合眼,細細聞着她身上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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