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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 蝌蚪痣完 出牆儀式完成了（第3頁）
祝甯看他好點了，低聲問“你玩我呢”
白澄很少看見祝甯那麼生氣，說話像是威脅，祝甯手上都是灼傷的痕迹，她不知道裴書會有這麼強烈的自毀傾向，如果越靠近北方，這種傾向越強，祝甯是在害他。
帶這麼個人上路，祝甯如果不知根知底，她就是冤大頭。
祝甯冷笑一聲，問“有秘密啊”
裴書低下頭，頭發絲兒的火光滅了，好像想證明自己沒問題，但沒那麼容易。
祝甯“放心吧，我沒興趣，我以前認識一個人也有，他到死我都不知道，你不說我我不強求，你走吧。”
祝甯不想一無所知帶着一顆定時炸彈，她不是自己，是隊長，需要為其他隊員考慮。
裴書是病人，病人應該接受治療，不是跟着自己亂跑。
裴書假裝沒聽到最後一句話祝甯要趕走自己，問“那個二号員工”
裴書覺得自己猜對了，“我知道他，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祝甯靜靜站着，眼裡是一片紅，看上去沒什麼人情味兒，裴書以為自己是越界了，想把這個話題帶過去。
祝甯突然開口“不用。”
宋知章自己說的，有秘密才有魅力，祝甯不太想破壞。
裴書沒聽懂，隻知道祝甯不想聽，也是，如果祝甯真的想知道，去什麼時候出生，幾歲遇險，交過什麼朋友，像人物小傳一樣寫的明明白白。
祝甯歎了口氣，“裴書，你回去吧，别跟我了。”
裴書問“你不要我了”
祝甯面無表情“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說就說，不說就走。”
裴書不知道她是威脅還是真的，祝甯這人，下了決定就不會更改，裴書頭一輕，她已經松開手，向後退了兩步，黑色粘液覆蓋到被他燎傷的掌心。
裴書頓了下，外面沙塵暴噼裡啪啦打在避難所鐵壁上，這不是個什麼好地方，但他久違地感到安全，可能因為這兒的污染濃度是0
其他人都睡了，可能被驚醒也不敢往這兒看，盡量躲得遠遠的。白澄拎着斧頭蹲在裴書對面，随時準備再給他來一下。
祝甯以為他會保守秘密到底，心裡已經做了決定，直接讓裴書走。
“我在養育營長大的。”
外面風沙鬼哭狼嚎，襯得裴書聲音特别輕，祝甯皺了下眉，裴書破了個口子，後面的話沒那麼難說。
“那邊專門培育牆外調查員，我們先是生活兩年，一起學理論課，等大家差不多熟了，開始參加每年一次的資質考核，形式類似于大逃殺，我第一次參加考核的時候十歲，年紀不算小了，有些特殊獵魔人也是十幾歲入職的。”
祝甯認真聽着，她記得山貓很早開始服役，聯邦這種物化人的制度，很多孩子都沒童年，林曉風今年出牆也才十歲。
大逃殺模式的話，如果祝甯沒理解錯大概是把一群人投放到試煉場，限定了時間和最後的存活人數，比如設定這次隻能活五個，如果到達終點的有八個人，他們八個人要自相殘殺才獲得存活名額。
一般什麼殺手組織特别常見這種培訓模式。
裴書“那是我第一次殺同類，其實還好，也有很多人經曆過，你之前看到的老趙，他跟我同批次考核的，據說這是考驗在極端環境下能不能殺了同伴存活。”
在牆外，有時候不能考慮常規道德感，這樣才能活下去，這是每個調查員的必備考核。
“老趙明明通過考核，打算不幹了，他說自己實在是受不了，轉頭去報了後勤兵。”
在考核的過程中，裴書身邊的同類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陌生人。
“我都忘了那天什麼感覺了，連細節也想不起來，更别說什麼愧疚或者心理負擔。”
後來心理醫生說，不是你沒負擔，是你大腦保護你，所以把這事兒給忘了。
但裴書覺得醫生在放屁，有的人天生就冷漠點。
“同類相殺不算是我們訓練裡惡心人的，起碼這個本事真的在牆外幫了我。”
祝甯猜測他殺過不少隊友，在牆内殺同窗，在牆外為了活下去曾經做了一些極端選擇。
裴書說到這兒，偏下了頭，笑着問“你知道訓狗嗎就是搖一下鈴铛就有反應的那種。”
裴書的表情在祝甯眼裡特别慘，他繼續說“調查員第一目标，保留信息。養育營為了達到這一點，幾乎是不擇手段。”
最初手段相比較溫和，類似于精神污染，不斷進行信息重複。
做選擇題，書面考試，隻要出現“保留信息”這四個字選他就行，開放題，那就真情實感寫小作文，抒發保留信息的重要性，可以不要命，但一定要有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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