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麗爾·萊斯。
他緊閉房門,怔怔看着女騎士搭過的門把手,默念出這個名字。
一位幾面之緣的故人闖入了他的夜晚。他突然意識到那是一場不知所謂的談話……或者說,質詢。
他說起這段時間的經曆時,短暫過往的記憶在腦海中閃光般掠過,細節……甚至事件都難以捕捉。
被掩在門外的,除了她的身影,還有一座……管風琴似的樂器?比管風琴巨大太多,它鑲嵌在牆壁上——它本身就是牆壁的一部分。
他從未在意過的一項陳設。那不是樂器。那是一座吊梯,貫穿了塔。
而現在,他隻需轉身,看向背後的時鐘。此刻毫無疑問,正是夜晚。
時鐘并不是他的物品。他所帶來的、為數不多的物品都符合自己的偏好,是圓潤的、簡潔的,不适合擺在商店街的櫥窗之中,而是家具城裡從不缺少、從不售罄、銷量中等偏上的那一類。簡而言之,就是大衆口味。也多虧如此,他的員工宿舍入住體驗良好。
時鐘懸在頭頂。不知是誰的趣味,唯有這一個家具格格不入:棱角分明的、尖銳的斧頭一般,被鎖鍊粗放地纏繞着。指針被鐵鍊幹擾,這讓查看時間多了一層困難。
戴斯蒙德曾對這個時鐘感到不悅……甚至毛骨悚然,現如今倒也已經習慣。比如,坐在這個椅子上時,他隻需要向後倒去,再仰頭,用适應後的眼睛來進行曾經困難的讀表。
時鐘下是一張胡桃木的書桌。書桌上的文件架也由胡桃木制成,光澤油潤,放置着已閱讀的信件,還有一半的空隙。書桌旁的皮匣中是未閱讀的信件。這是一個偏僻的地方,但車馬無疑能夠流通。畢竟是在一個強盛文明的治下。
夜深了。戴斯蒙德拉開書桌前的座椅,癱軟下去,硬木緊緊貼着背脊。
還沒有到閱讀下一封信的時候。
昨夜他忘記旋上墨水瓶了,或許可以趁此再寫一些。而在考慮“怎麼寫”之前,“寫什麼”這個問題總是讓他陷入無出路的迷宮。
他的生産隻是一種浪費,于是油墨被傾瀉于感情的流通。
“緻親愛的謝麗爾·梅佩洛利浦·萊斯小姐,”
今天晚上他的筆尖比塗滿黃油的刀還要順暢。
啊,斷墨了。
正如未旋緊的墨水瓶一樣,戴斯蒙德認為這也是一種預示。今日不宜寫信。
一時之間,成群螞蟻一般的文字又在腦海中飛速旋動。不,不是腦海,是眼前麼?他平時是怎麼度過獨自一人的夜晚的?
多麗絲為他熄燈後,長夜如何流逝?
說起來,現在他需要自己熄燈了。
在熄燈之前,他打開了最近的一封信。他已經閱讀過,熟悉其中的内容。來自年長于他的摯友、親切而活潑的教導者、以血緣為紐帶的姐姐,烏爾希納·沃克。最為普通的印刷紙上還留有松木的清香,她的信件總是很長,事無巨細,像是日記,正适合作為睡前讀物。
“緻我思念的戴恩,
見信安。距離你離家已經三個月了……”
身體的中上方是溫熱的,又有些疼痛。他無法讀下去,将白而硬的紙張疊好,原樣放回信封,将解開的細長麻繩系回。
他再打開一封信件。同樣的,一封已被閱讀的信件。他知道其中的内容,卻在不知名的欲望的驅使下再次打開。
菱格信紙。巴爾蒂以前也使用普通的白紙,不知何時起換成了灰色底的暗紋硬紙。或許在下一次回信時,他可以詢問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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