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發生,皇帝也明白與這些人生氣于事無補,隻得吩咐禦醫救治寒塵,甩袖離開,再次宣李霄雪入宮。李霄雪從皇宮回來的路上,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寒塵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可是症結在哪裡她又把握不準。她沒有直接回到住所,而是直奔張梓萱辦公的地方。她迫不及待需要與知己搞清楚心中疑惑。李霄雪将見到寒塵的整個過程事無巨細都告訴了張梓萱,她還得意的将自己巧妙設計的對話點出來。誰料張梓萱正是聽聞這個之後,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姐姐,有件事情是我不對,沒能提前向你說明。大周女子古時是十月懷胎,不過最近百年,女子孕期越來越短,普遍七八個月就能順産,孩子也活潑健康。像你這種情況,九個多月還不見臨盆的動靜,醫師都覺得奇怪,以為是死胎,我怕影響你的情緒讓你擔憂就一直瞞着,也不讓醫師在你面前提。沒曾想你的女兒生下來順順當當,也是沒有任何病症問題,醫師都啧啧稱奇……傳說,超出常規孕期的健康孩子将來都是大富大貴之人,百年前帝妻也是懷胎十月才産下女兒。”李霄雪隻覺得天旋地轉,軟倒在張梓萱懷中,喃喃道:“所以我是自作聰明,反而讓他誤會了?”“他若也是愛你的,聽了那種消息,難免會傷心絕望。”張梓萱歎了一口氣,勸慰道,“不過你一直說他堅強聰穎,見識廣博,說不定他能想到這個問題。你不用太擔心。”“我要進宮,我怕他……”張梓萱用力抓住李霄雪的手臂,阻攔道:“姐姐不要,你冷靜一點!你這樣神情恍惚地闖進宮中有什麼用麼?平白讓人知道了你的軟肋。”“那我該怎麼辦?他若是誤會了,他若是不想活了……我是真的害怕失去他。我要向聖上攤牌,我用所有我知道的說服聖上,以此為交換,換寒塵回到我身邊,不可以麼?”張梓萱面色凝重道:“姐姐,在談生意的時候,你越是有所求,越不能表露出來。聖上聰慧狠辣城府極深,絕不做虧本的買賣。姐姐若是真想與聖上做交易,一定要三思啊。”李霄雪深吸一口氣,漸漸冷靜下來。腦子飛轉,梳理自己能夠依仗的一切優勢條件,稍有眉目之後,鄭重說道:“梓萱,謝謝你。這一次我定要與聖上仔細商量寒塵的事情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蠻幹也不會将自己置于險地白白犧牲。我計劃先了解聖上最渴望的事情,比如那個出了問題的法寶,再比如聖上的困惑之類的,我尋機為聖上分憂解難,然後再小心掩飾我自己的真實圖謀,一步步取得聖上信任。我的所作所為都對大周沒有危害,聖上若以大局為重,定不會與我這種小人物計較。”張梓萱積極建議道:“姐姐,我倒是支持你私下裡向聖上表明身份來曆。這樣或許更容易博得聖上的重視和賞識。”李霄雪搖頭:“伴君如伴虎,我之前與寒塵的關系已經讓聖上懷疑,倘若這種時候亮明身份,被聖上誤會成那個桀骜不馴的高人,怕是更添麻煩。我還是躲在你身後出謀劃策更安全,天塌下來,你替我頂着。”張梓萱笑道:“姐姐啊,你有的時候還真是少了大周女子的氣概,活脫脫一副沒擔當的小人模樣。我算是吃了大虧了,被你連哄帶騙推到台前為你擋風遮雨,我啊,冤枉啊。”李霄雪不以為然道:“在我們中國,女人适當的時候退縮在後面是理所當然的啊。千年男尊,給了女人偷懶的理由。換個角度思考,大周的男人習慣了被女人支配,遇到大事都讓女人做主,女人扛着,少有像寒塵那樣敢作敢為有主見的。所以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讓他沒了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氣。我至少要告訴他,我為他生了女兒。我願意等着他回到我身邊。”兩人正欲仔細研究再次進宮面聖的計劃,忽然聽外邊有人通報,說聖上緊急召見李霄雪。李霄雪心想自己才剛從宮中出來,不知為何皇帝又要見她?一絲不祥的預感揮之不去,莫非是寒塵出事了?78軟禁宮中皇帝再次宣召李霄雪,話一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太心急了。這讓旁人明顯能夠注意到她堂堂九五之尊,居然會在乎一個低賤的死契奴隸的性命。而那個李霄雪不過是個凡婦草民,憑什麼一天之内被宣入宮兩次?可是金口玉言,說出來再反悔,更容易讓人多想。于是皇帝開始考慮接下來的策略,她面對李霄雪的态度,和如何打消掉那些有心人的無端猜測的問題。看着龍椅之下規規矩矩伏拜在地的李霄雪,皇帝壓下焦慮,貌似平淡地說道:“朕之前光想着租賃你的死契奴隸那檔子事,忘了另一個問題。記得你曾經說過精通機關,也對上古神器有所了解。朕的一件法寶最近不靈光了,你可有膽量為朕看一看?”皇帝終于提起這個問題了。之前皇帝沒有提,李霄雪也不敢亂問,畢竟她最關心的還是寒塵的事情。不過此番皇帝主動邀請她為法寶診斷,她怎能錯失解開心中疑惑的良機?“草民若是能夠看出法寶的問題,可有什麼賞賜麼?”李霄雪很市儈地問了一句。皇帝輕蔑道:“朕的法寶價值連城,尋常人這輩子都沒機會看到。你莫要太貪心,否則朕随便尋個理由……算了,與你說這些狠話也沒用。”李霄雪接茬道:“草民是生意人,聖上是明君,不能與民奪利吧?草民鬥膽提個要求,如果聖上真的想讓草民幫忙修理那件法寶,就應該提供相應的工作環境。至少安全保障,滿足一日三餐,還有辛苦費,材料成本什麼的,總不能是草民自己搭上吧。”“你可真是會算計,這些你盡管放心。那件法寶至關重要,你是絕對不能帶出宮去。所以你如果答應為朕修理法寶,那就必須留在宮内。朕自會安排嚴密防護和監視,你莫要生了私心雜念就是。”“草民謹遵聖命。”皇帝談好了所謂正事,又似不經意間提了一句:“朕本來是想辦件好事,準許你當面詢問那賤奴願不願意被租給朕,誰知你離開後,那賤奴突然病了。禦醫檢查說是心病,他現在如行屍走肉一般,對外界毫無反應,不言不語的。你可知這是什麼原因?”“草民不知。”李霄雪忍着揪心痛楚,故意表現出涼薄的樣子推卸責任道,“草民根本都沒碰他,誰知道他犯什麼毛病?對了,聖上,萬一那賤奴死了,您會賠草民一些銀子吧?畢竟那賤奴也是草民花錢買的,上了一筆稅銀還養活了一段時間……”皇帝氣的七竅生煙,心裡都為寒塵不值,怎麼會有這樣無良的主人呢?而且秋憐也曾經喜歡過這種沒擔當的女人,為什麼呢?因着煩躁,皇帝也不願細想,霸道地吩咐:“朕不管,人是你的人,又因為見了你才生了這種怪病,你必須将人治好了。否則朕租這種沒用的奴隸豈不是虧本上當了?”皇帝說這些話也并非是一時氣憤全不過腦子。劉禦醫說心病還要心藥醫,如果讓李霄雪和寒塵在一起,又不脫離她的視線,說不定寒塵的病情能有所緩解。再者皇帝本來打算就是将李霄雪暫時軟禁在宮中,破解法寶的謎團,權當是廢物利用了。李霄雪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稍稍刺激了一下,就讓皇帝硬将寒塵塞給了她。她在心中默默祈禱:寒塵,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來救你了。張狀元的門客李霄雪因精通機關之術被皇帝邀入宮中,這種小事情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張梓萱隻是将李霄雪常用的物品送入宮内,并且轉告說她的孩子夫郎都有人照顧不用她操心之類的常規言辭。一切看似平靜。李霄雪被軟禁在了皇宮一角偏僻的院子内,護衛嚴密把守,也不必操心自己的吃喝。院子裡房間内生活用品一應俱全,最關鍵是有寒塵。哪怕沒吃沒喝沒人管,隻要寒塵在身邊,李霄雪就已經知足了。李霄雪望了一眼被鐵鍊拴在院子裡縮成一團的寒塵,再看看房間内桌子上擺着的小偶人,心中紛亂。原來那所謂的法寶,竟然是這個小偶人?她記得清清楚楚,當時聖上微服出宮與她見面的時候,正是用這個小偶人逗弄她的女兒,還讓女兒的手握住了小偶人的一端。聖上緊張的原因就是這個法寶麼?這法寶究竟有什麼功效?聖上沒有給更多的提示,隻說這法寶能夠讓皇族嫡系産生某種感應。如今法寶失效了,或許是其中機關出了問題,如果李霄雪能夠修好法寶,則重重有賞。這種巴掌大的玩意,外表與一般的偶人沒有太大區别,奧妙一定在内部藏着。可是科技落後的古代,沒有先進的檢測儀器,光用眼睛看能有什麼收獲麼?難不成用刀子将偶人拆開弄壞了再研究裡面的構造麼?李霄雪膽子再大也不敢提那種要求,萬一拆開了,裡面是個芯片什麼的,再裝不回去,皇帝那麼在意的法寶徹底成了廢品,她哪裡還有命在?寒塵明明是睜着眼睛,四周卻是漆黑一片,耳朵裡嗡嗡鳴響,什麼都聽不清楚。他知道自己瞎了,怕是也快要聾了,整個身體因為心靈的支柱崩塌,再也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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