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笑得沒心沒肺的,柏常也不自覺地勾了勾唇。
說來,師兄弟倆的身世倒有點相似,同樣是庶出,同樣是生母早亡,不同的是,孔時白有個極寵他的祖母、公正的候爺爹以及待他極好的世子兄長。
兩人相識多年,雖然這聲師兄是孔時白死皮白咧地單方面認下的,但兄弟情誼倒是不假。
初時,柏常确是看不慣這個病秧子的,嬌貴矯情得很,偏生像個跟屁蟲一樣整天圍着他打轉,又跟個話痨似的,嘴巴說個不停,嗡嗡嗡地很是煩人。他幹脆就說教他習武------先練紮馬步,兩個時辰不能動的那種,以求一時清靜......
孔時白笑完,又提起酒壺給兩人的酒杯滿上後,歎息道:
“師兄,聽老頭子說,其實你的文章三年前,因那勞什子的命格,白耽擱了這麼久。”
柏常一直等到年滿十八方才準備下場,就是不甘考得功名後,光耀李家的門楣,但父為子綱,禮法面前,當兒子的想主動脫離父子關系,并不容易。
“無礙,六月的院試,九月的鄉試,趕得及。”
“你要參加今年的秋闱?!”
院試每年有,考中的是秀才;鄉試亦稱秋闱,三年一考,考中就是舉人了。
今年恰逢是鄉試開考年。
一般來說,學子考上秀才後,最快也要等下一屆鄉試才參加的,誰能保證自己當年的院試一考就中啊?
就算考中,鄉試和院試的難度那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不用學習學習,準備準備什麼的啊?
孔時白雖然以做一個吃喝玩樂的纨绔為畢生追求,但他也知道科考那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難,多少讀書人一輩子都考不上個秀才呢,能中舉人的更是了了無幾!他張了張口,委婉提醒道:
“師兄,雖然老頭子曾經是三元及第的皇子師,但聽他老人家說,那也是從牙牙學語起就頭懸梁、椎刺股地苦讀詩書的了。你這些年明當和尚暗經商地忙活,就算到時考得不理想,也别太在意啊!
我當年不是也曾自诩聰慧過人麼?結果苦練這麼多年,還不是沒能在師兄你的手下走上十招......”
柏常卻忽然凝神,擡手示意他禁聲:
“噓,河裡有人跟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7章
阿媮不知道自己民遊了多久,雖然小時候是在江邊長大的,凫水對她來說也是小菜一碟,但畢竟也這麼多年沒遊過了,漸漸有點體力不支。
這已是荒無人煙的郊外,在亂墳崗做了十年的小樹,阿媮倒不怕鬼神之說,看天上圓月西沉的位置,此時大概是四更天,離她記憶中通往那個山頂庵廟的路口應該有一半水程了,現在上岸歇息片刻,以休整體力,待會一鼓作氣,趕在天亮前上山正好。
可她一擡頭,就見不遠處停了一艘不大的篷船,河面平靜無波,兩岸有高低的樹木草叢,船停在河中央。
剛松懈下來的神經又全身繃緊,環首四顧,不見人影亦聽不見人聲,那就算船裡有人,應該也是睡着了,許是那些文人雅士出來賞月的。
權衡片刻,阿媮準備還是沿着河邊無聲無息地遊過去,繞到下遊再休息為好。
突然,什麼東西急速地掠水迎面而來!
阿媮第一想到的是老鷹,她立即把頭悶在水裡不敢浮起,然而後頸一痛,随着‘嘩啦’的水聲,她就真的被一隻大手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拎了起來,天旋地轉片刻,跟着就‘呯’地被扔在船闆上,她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看看,胸口就被一腳踩住了:
“說,何人派你來的?!”
冷厲熟悉的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阿媮傾刻間如遭五雷轟頂!
她早就設想過,自己現在的身份和處境就算逃出來也會有很多未知的兇險,特别是她的美貌,若是顯于人前隻會橫招禍端。
所以在出發前,她就特地束了胸,又穿一套不顯眼的粗布衣褲,頭發也編成了一股麻花用油布包起,身上她還帶了墨硯的,就是想着上岸後再把臉塗黑些,以免引人注意。
可是千算萬算,阿媮卻是萬萬沒想到,還未上岸,竟又會在這裡撞上這個閻王爺的!
短短不到兩天的時間,就被他扔了兩次,昨晚被他踹後腦袋摔的那個腫包泡了水脹痛得厲害,此時眼看着又要喪命在他的斷魂腳下,阿媮隻覺得大限将緻,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被他那重重一扔,她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五髒六腑都像錯了位似的,胸口也被他鐵蹄般的大腳闆踩得生痛,令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咳,咳,三爺,您先放了奴婢,咳,咳......”
柏常聞言腳下一松,借着月色,終于認清這個‘刺客’的臉,他沒想到這個早前他才再三警告過的丫環,竟會循河追了上來,如此的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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