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請京都第一繡娘定制織金百蝶穿花衣裙的消息如同奇聞在京都不胫而走,京都之人從未聽過榮王有對哪家貴女如此上心的時候,就連公主都覺得詫異,據說會親自參加柳府婚宴,為的就是來見我。
在婚宴的前一天,有消息傳來,信上交代,要用丹青換我,趙康擺弄着棋子,淡淡道:“竟是為你而來,此前倒是我想錯了。說吧,那人是誰?”
我自是不肯吐露分毫,趙康掃了棋子,笑道:“忘了告訴你,那個醫女,你從前的侍女病了,你猜,她會不會死?這樣妙齡的女子,香消玉殒倒也可惜,倒不如拿去做練丹的材料,我正好缺一味藥引。若你不肯說,也無妨,我見了就知道了,不過要保你的侍女,總得拿點什麼來換,昨日,你撓了本王,本王不高興,今日,可要識趣些,聽清楚了嗎?”
正說着,芍藥在門口道:“王爺,丹青姐姐回來了,那醫女也被救走了,據丹青姐姐說,那擄走她的人,正是先前的郎中,隻是那郎中狡猾,聲東擊西之後,救走了那醫女。還有,那人似乎知道了王爺煉丹的密事,斷不能留。王爺,請以大計為重,别為女色所惑,把她交給我,我一定能問出那人是誰。”
棋子飛旋,似乎擊中了芍藥,芍藥悶哼一聲,倒在地上:“王爺,奴婢也是一心護主。”
“明日一過,我把她交給你,記住,别弄死了。”趙康一把拉過我,“今日嘛,及時行樂。如此多嘴,還不滾下去領罰!”
芍藥踉跄而去。
趙康鉗住我的臉:“說說,那人是誰?否則,今日也别想好過了,你知道,本王磨人的法子多的是。”
我一口咬在他手上,佩紫被救走,沈瑜必然知道趙康勾結外臣之事,加上他說的煉丹密事,他倒台之日就要近了。
趙康怒極,“好得很!”
唇齒交錯間,我咬破他的唇更是激怒了他,他一掌擊在我臉上,我頓時覺得耳邊嗡嗡作響。
“若你肯求我,明日之後,我放你一馬,說說,那人是誰?”
“你不配知道。”
月上中天,趙康怒極離開,對我道:“梅婳,你最好别死,總有一天,我會叫你求我。”
佩紫一走,我自不會受他威脅非去柳府不可,可我想見梅宓最後一面,在這之後,就和趙康同歸于盡也好。
朱砂有毒,每日摻于一些到茶飲飯食中,并不易被察覺,一月了,也該發作了。我撥弄着棋子,想着沈瑜帶着佩紫已去,宓兒也已嫁人,我終是可以無牽無挂的走。
翌日,芍藥一邊把衣服扔給我,一邊憤憤不平,對丹青道:“姐姐,憑什麼,你說她憑什麼?”
丹青經此一遭,似乎沉默了許多,隻說道:“照王爺吩咐的做,給她更衣。”
芍藥哼了一聲:“要換你換,我可不伺候。”說完就跑了出去。
我摩挲着那衣服,對丹青道:“他還好嗎?”
丹青道:“好。”
“他不會平白無故的帶你走,家中可有事發生?他和你說了什麼?”
“沒有。”丹青淡淡道:“就算有,我勸你,為了梅府,安心待着。趙康已知那人來曆,滄州叛将,沈瑜。”
“他不是。”
“王爺說他是,他就是。聽說,他還殺死了一個老将,姓陳。”
陳翁,也死了嗎?
“滄州已在趙康掌握之中,沈瑜已然無關緊要。”丹青淡漠的拿過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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