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走到文宣身後,手指剛攀上藤椅,很快一蜷,慢慢收了回來,倆手插進寬松的褲子口袋裡,漫不經心說:“他以前又沒什麼錢,你幹嘛想不開跟他結婚?”
文宣沉默不語,林栖便一直站在她身後等着,這地方正好在陰影下,不冷也不熱。
半空掠過的鳥吱吱叫了兩聲,文宣才終于動了動嘴,說道:“他以前追我的時候,對我還挺好,我受傷住院那段日子還知道天天來醫院看我。”
林栖嗤笑一聲,說:“用現在的話來說,你就是戀愛腦。”
文宣面無表情地轉頭斜他一眼:“如果你以後遇到個無微不至關心你的,看你會不會變成這樣。”
林栖也斜她一眼,道:“我是找對象,又不是找保姆,要那種無微不至關心的幹嘛,這種但凡花點錢滿大街都是。”
況且他現在已經有對象了,以後也不需要找了。
文宣說不過林栖,冷哼一聲,又把頭轉回去了,冷聲冷調道:“你不是不回來的?現在跑過來幹嘛,專程氣我?”
“那倒不至于,”站累了,林栖就拖了一把邊上的木凳過來坐着,不悲不喜道,“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要那樣對我,我不是你親生的?”
文宣隐隐有了怒氣:“我對你不夠好嗎?别人家的孩子想上興趣班都沒得上,我供你吃穿,就是讓你這白眼狼來質問的?”
“白眼狼”沒心沒肺道:“确實餓不死冷不着的,你現在不也是一樣。林何棋對不起你,那是他,不是我。再說了,白眼狼不都是你們夫妻倆教出來的嗎?”
文宣現在一張臉上分明寫着“我不高興”,倆眼珠子分别左邊寫着“你故意的”,右邊則是“趕緊滾蛋”。
林栖滿不在乎地聳聳肩,他看出了文萱即将火山爆發的情緒,難得見好就好,起身輕輕推了下藤椅,引得文萱回頭怒瞪,卻見林栖已經站在了下樓的樓梯口那,一隻手搭在門框上。
“不管怎麼樣,這些年還是挺謝謝你的,至少沒把我扔在大街上餓死。”
文萱恍惚間看見那樓裡的陰影蔓延開出來,面前的少年身形逐漸縮小,直至身高不足門框的一半,他坐在黑暗裡抱着雙膝,起初哭得兇猛,後來漸漸安靜。
陰影外,她漠然的聲音問:“知道錯了嗎?”
孩子稚嫩倔強地回答:“不知道!”
“你逃課你還有理了!不知道錯就給我在裡面待到知道錯再出來!”
“不出來就不出來!”
她被氣昏了頭,不知時間過去多久,孩子弱弱地從嗓子裡擠出一道聲音:“媽媽,你在外面嗎媽媽?我知道錯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這裡面好黑,我好害怕……”
文萱忽然雙手掩面哭了起來,藤椅輕輕晃着,她膝上的薄毯慢慢掉在了地上。哭聲很輕,但沉,像是驟然爆發後的抑制,從身後僅能看見她雙肩顫抖着。
現在回想起來,也許她也從未喜歡過林何棋,隻是受傷退出舞台後,在一種極度消極的心态下急于尋求一個歸宿。
那麼這個孩子呢?
她希望這個孩子能足夠出色到,出色到完成她耀眼的夢想,可是随着林栖逐漸長大,她越逼迫,林栖就越是叛逆,終于有一天,連親生的兒子也離開了這個家。
是她做錯了嗎?還是說這件事根本從頭開始就是錯的。
那天是文萱自結婚以來第一次哭,半空掠過一群歸鳥,藏在門後的身影一動不動,眼裡有隐隐的釋懷。
好想現在見一見他的男朋友啊,他那個傻乎乎的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阿巴,劇情太多的話會不會覺得無聊哇qwq
(可是俺也沒辦法,這種類型就注定了劇情不會少ovo)
第50章chapter.50
王姨也不知道林栖是什麼時候來的,隻看見他從樓上下來,心情似乎挺愉悅的樣子,面色一喜,問:“小栖,你……”
林栖道:“王姨。”
“哎!”
林栖往家裡看了一圈,問:“家裡還有我小時候的照片嗎?”
王姨被他問的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忙道:“哦!有的!在雜物間裡!”
這些年下來,他們一家人幾乎就沒有過一張完整的全家照,就連林栖小時候的照片都少得可憐。這些照片原本都放在一個相冊裡,但長大後的林栖顯然不願意看到自己幼稚可悲的童年,于是幹脆把相冊整個扔了,還是後來王姨把相冊從垃圾桶裡撿了出來,放進了雜物間。
林栖一踏近雜物間的門就感覺渾身不對勁,雞皮疙瘩争先恐後地冒起來,跟雨後的春筍一樣。他搓了搓胳膊,強行把這些“春筍”給搓平了,才扭頭沖王姨道:“你先去忙吧,我自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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