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十漣赫然而怒道:“幻覺幻覺幻覺,天天說我有幻覺!你不覺得累,我都替你累了!”
烏納道:“唉,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近來情緒不佳,偶爾出現這樣的狀況,我可以理解。但對凡事都敏感警覺,更容易傷到自己,漣妹,我這是在關心你。”
容十漣聽完沒能消停,反是愈發感到氣惱:“情緒不佳?你說得輕巧,我是為什麼情緒不佳?”
“不是……不是……”烏納在笨嘴拙舌方面,完全與之前的印斟如出一轍。
好歹人印斟牙尖嘴利,不管遇到什麼都有話能回擊,這會兒烏納卻是真可憐了,口水仗赢不了人家,主動服輸還要被容十漣緊抓不放。
“可能真的是錯覺吧。”印斟開始同情他了,“本來就沒看清,沿路一直追道這裡,也什麼都沒看到。”
謝恒顔道:“我覺得也是。你倆聊的啥東西,怎還有人跑去偷聽……唔,咳咳咳,救……”說完這話時,卻不小心吞進一根魚刺,卡喉嚨裡,登時将這傀儡急得半死,“我我我……印、印斟救我!”
“???”
一旁烏納也看得呆了,萬萬沒想還有這麼一出,當下一拍桌子,大聲喝道:“給水,水,快給水!”
印斟整個人都蒙了,然而桌邊沒有放水,其他工匠手裡又全都是酒,一群人上蹿下跳給謝恒顔找水,最後還是隔壁桌的陳琅過來,主動給他倒了一杯,謝恒顔看也不看,便直接灌進去喝了,一口倒得滿臉都是,那模樣簡直狼狽到無法形容。
“怎麼樣?咽進去了嗎?”印斟忙問,“慢點喝,别嗆着!”
謝恒顔笨手笨腳,折騰老半天,總算将那魚刺咽下去了。但他沒不着開口說話,隻低頭瞧那水杯,微微出神,片刻又擡眼,凝向身後遞水來的陳琅。
“……飯。”
陳琅别開臉,又給他夾來一口白花花的飯團,随後仰了仰頭,以此動作示意他吞咽。
謝恒顔還是沒吭聲,邊注視他雙眼,邊照着将飯團吃進嘴裡,無所顧忌地吞了下去,末了印斟又給他備了水來,低聲令道:“再喝點……慢一些,不要急。”
謝恒顔乖乖喝了,卻還是直着兩眼,一動不動盯着陳琅看。而身旁烏納也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帶有幾分驚訝:“陳琅這小子,也不是那麼傻啊,有時感覺……還挺機靈的?”
“從他做事就能看出來,在某些方面,确是比咱正常人還有能耐。”老王如是說道,“傻子不一定傻,他隻是缺了點什麼,在别的地方有所補足罷了。”
印斟不想管陳琅如何聰明,他隻關心面前這位謝大傻子,多半在哪方面都不太行。
“好了沒有?”印斟問他,“魚都不會吃,你是真的傻嗎?”
謝恒顔擺了擺手,坐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好了。剛沒留神,真痛死我了。”
印斟又說:“吃飯,你老盯着他做什麼?”
謝恒顔:“沒啥,吃吃吃,你别老盯着我。”
如今他這一趟鬧完,原就散亂不堪的人心,便愈發提不起半點精神。導緻容十漣之前提過甚麼有人窺聽的事,在衆人眼裡看來,笑一笑也便罷了,壓根就沒當一回事。
容十漣因此而郁郁寡歡,從頭到尾再沒說上半句話,烏納三番五次試圖與她和好,偏她愛答不理,烏納自也不好怎麼開口,結果吃過一頓飯罷,夫妻二人還是沒有一次完整的對話——倒是容十漣臨回去前,意味深長地瞥了印斟一眼,仿佛是刻意強調今晨所說過的話,以及在那之後發生的一切。
她說,那孩子會給謝恒顔帶來災難,倘若就此放任不管,它必然會要去他的性命。
然待得衆人吃飽喝足,紛紛散席過後,印斟見謝恒顔忙進忙出,又将烏納的女兒抱出來,系在背後,以方便帶着她在枯林中穿梭。
那一刻,印斟心底忽有些不是滋味。
傀儡很喜歡那個孩子,而他們兩人又不可能生,往後若是沒了這個,還不知從哪兒再去讨要一個……再說容十漣的判斷,又不定是絕對的準确,萬一其中真有什麼誤會,那不是平白消磨人的感情麼?
正遲疑猶豫間,謝恒顔在身後喚他道:“印斟!”
印斟還沒回過頭,謝恒顔已是飛撲上前,将方才烏納送的大串魚肉舉起來,全都系到自家男人的脖子上,一連繞了好幾大圈。
“……”印斟黑臉道,“做什麼?行……行了,别往上挂,給我拿!”
“挂着嘛挂着嘛,人家給的滿月禮,都挂你身上,沾點喜氣,圖個吉利。”謝恒顔說着,踮起小腳,又親了印斟一口,“待會兒你順路,把它們都拿回家去,朝向陽的地方挂着曬,這樣再隔一兩個月,會越曬越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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