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滿意的?”孫老二看葉爐表情,揣測道。
“這鏡子式樣是少了點,姑娘家家嘛,也用不着那麼多鏡子,不如二位看看簪子?别看用料不算名貴,但我家簪子式樣最是新穎。”孫老二推薦道。
葉爐拿出手裡的鏡子:“我在那邊攤子套中了這銅鏡,家裡小妹很是喜歡這花紋,可惜這銅鏡太舊了,不知這邊還有沒有一樣的賣?”
孫老二接過,仔細看了看,卻皺起了眉頭:“這鏡子,不是我家的。我孫老二别的本事沒有,但是經手的貨色都是門兒清。這鏡子,别說賣了,進我也沒進過。”
葉爐卻像是異常驚訝:“可是那邊攤主說,他擺的鏡子,都是從你家進的貨。”
孫老二點點頭:“這不假,常谷那邊的都是我這兒出的,但你這枚,我真沒見過。”
葉爐也似乎很困惑:“興許是哪位客人不小心掉在這裡,然後不小心一并賣走了?”
孫老二剛想否認,又一頓:“常谷的話,因為太熟了,我有時會讓他幫着看會攤子,有時候他正好缺鏡子,就自己挑完拿了,賬先賒着下次一起,他這人心眼粗,倒确實不會細看。”
周鴻聽了,心裡歎了口氣,本來還指望着在孫老二這裡能有什麼線索,沒想到又斷了。
葉爐卻不慌不忙,繼續問道:“可是我看這銅鏡,花紋似是很古舊,老闆您這兒上年紀的客人多嗎?”
孫老二聞言直接擺手:“我這兒你也看到了,都是用些普通料子,打些别緻的時興款式,又好看又不貴,讨讨年輕姑娘喜歡。來的最多的,除了紅月樓姑娘,就是常谷。”
紅月樓?葉爐看向旁邊那棟碧瓦朱檐,雕梁繡柱的樓宇,沉默不語。
“二位,還買别的嗎?叫我說啊,說不定是常谷不小心拿了家裡哪面經年不用的記錯了,你看我天天在這兒,也沒碰到過來尋鏡子的顧客。”孫老二道。
“沒事了,既然沒有,我們再問問,不好意思耽誤你做生意了。”葉爐笑笑,與周鴻一同離開。
“唉,這鏡子,看來是沒什麼線索了,不過反正還沒去碧影山莊,有問題的是不是這鏡子也不一定。”周鴻感慨說。
“不,有問題的十有八九就是這鏡子,而且把它混進來的人,也許就在紅月樓。”葉爐道。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周鴻有點好奇。
“因為季院長說得沒錯,那天不是我套中了這鏡子,而是這鏡子找上了我。”葉爐道。
當時他沒有在意,事後想起來,那圈更像是被那鏡子給吸過去的。
“我膽小,你别吓我。”周鴻愣是把到嘴邊的酒葫蘆放下了,“既然這鏡子這麼邪性,你還随身帶着?”
葉爐用手輕輕摩挲着鏡子背面凹凸不平的紋路:“它隻是找上了我,又沒有害我,也許隻是單純想換個地方待呢?”
周鴻被這一問問得啞口無言,什麼鏡子這麼多事,沒事還要換個地方待。
“那為什麼你又說是紅月樓的人把它混進來的呢?”周鴻又問。
“我隻是猜測。”葉爐說,“一來他大部分顧客來自于紅月樓,二來這鏡子要混進去,需得孫老二注意力被分散時候最容易。剛才我看紅月樓姑娘出行,都是成群叽叽喳喳,沒有比同行人更好的掩護方式了。”
當自己小姐妹在試簪子,引得孫老二注意時,自己便可以人不知鬼不覺偷偷把那銅鏡埋在其他鏡子底下,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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