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天師,在這個修真世界觀裡就相當于算命騙子。尋常修士都不敢妄斷因果,更何況是天師,還是自稱天道傳承,承接天意的天師。天師一般都是各大宗門下學了點小小仙術,不過練氣或者甚至還未能進入仙門門檻的,在修真界混不下去了,仗着自己在仙門見過點世面就「下凡」來诓騙凡人的東西。
一聽到這兩個字,接下來的故事林潇霜基本不用聽也可以想象了。
“那時候,那些地方官一籌莫展,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這名天師身上,天師說,疫病屬木,要用火鎮壓……”小惠目光變得幽深,緩緩移動至跳動的燭火,一時間竟與記憶中的大火别無二緻。
當年大火從城東燒至城西,有錢人家帶着錢财拖着馬車逃離城外,而平民百姓被死死的鎖在城内,不乏有人想着偷偷摸摸混出去都被一刀砍作兩半。
小惠那時還隻是小孩子,和自己的弟弟手牽着手往外跑,那兒有一處狗洞通向外面,沒有人知道隻有他們兩。
“小惠,帶着弟弟跑。”
是她娘親,抱着襁褓裡的弟弟,将他塞進自己懷裡。
“跑出去,跑得遠遠的。”
而他的父親早就在某一日清晨,在城門口被亂刀砍死。
她仗着身材小,硬生生鑽了過去,接過襁褓裡的弟弟,眼淚不知不覺模糊了雙眼,她開始跑,就像她母親為她計劃的那樣。如果出了狗洞不及時跑的話會被人發現,被發現了的話會死。
身後是熊熊的烈火,面前是安逸的城鎮。她站在生與死的交界口,頭一回失了神,然後呢?
一匹馬橫沖直撞地掀翻了她,連同她手上的嬰兒。
“什麼晦氣玩意?”
一鞭子狠狠抽在嗷嗷啼哭的嬰兒身上,哭聲頓時止住了。
身後的熊熊烈火,面前是流淌的鮮血,她再一次失了神,唯獨記住那騎馬人的嘴臉,以及那唾棄的眼神。
“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把能燒的都燒幹淨了。”提及以前的傷心事,小惠有些失神,“之後那些人又搬了回來,冉州城慢慢發展到現在,倒是真的沒有疫病了。”
林潇霜眉頭狠狠地皺了一下,無論是大火燒城,抑或是小惠死去的弟弟都讓他有些憤怒,那可是人命,天師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騎馬人随手的一鞭,失去的都是活生生的姓名啊。
“所以你想問替你報複那個騎馬人?可他姓名交付于我,我自會替你……”
卻沒想到小惠短促地冷笑了一聲,表情帶着幾分陰狠,伸手溫柔地撫摸着桌子:“他早就死了,就死在這裡。”
林潇霜當即想起第一次死在花樓的富家子弟,也是導緻醉凡間後續一切變故的開端。
“我們所有人都恨他,樓主也是。”小惠的話幾乎肯定了林潇霜的猜測,“那些人會一個一個的死,他們的亡魂會徘徊在這樓中,受盡恥辱。”
林潇霜問道:“如果我今天不在,這個男人會怎麼樣?”說罷,林潇霜用腳尖點了點腳下還在呼呼大睡的男人。
小惠答道:“變成行屍走肉,靈魂永遠被束縛于此。”
束縛靈魂?這麼神奇?
林潇霜:“他犯了什麼罪?”
小惠答得很利索:“強搶民女,侮辱殺害。”
哦,原來這裡表面是花樓,實際上的人間法庭啊,難怪作為安全區,因為這可是冉州城最危險的地方喔。
小惠看着林潇霜一副了然地點點頭,甚至沒有對他們所作所為發表任何評論,于是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對此沒有意見?”
“殺得好。”林潇霜答道,“推薦化學閹割,诶,你們技術應該不适配,物理也行。”
“蛤??”小惠一臉茫然地看着林潇霜,“你不應該嫉惡如仇,義正言辭地站出來說「仙術不是你們濫用私刑的手段」,然後把我們一鍋端了嗎?”
“哦,啥?我沒看到啊!我隻看見一個青樓女子在和我買情報,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林潇霜回答道,“不過,你們這樣做,确實有濫用私刑之嫌,後果可能會折損陽壽,不過你們應該也不在乎。”
小惠終于發自内心地笑了:“将那些人渣除盡,小女自甘受罰。你當真與尋常修士不一樣。”
林潇霜沒有理會小惠的奉承,又問道:“你們有誰是修士嗎?難道是你們樓主?你們與面具男是何關系?”
小惠當即看了過來:“你說誰?鬼影?我也不曉得,隻曉得他是有一天突然出現在樓中,樓主叫我們小心謹慎,隻當做沒有看見就是。他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樓主與他做了什麼交易?林潇霜此次就是要來查明面具男的身份的,倒是挖出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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