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人是親兄妹嗎?我是說,沈向春你和你妹妹是同胞嗎?”在一段平靜沉默的深思熟慮之後,瑪蒂卻是突然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當然了,”沈向春不假思索的說,“我們當然是親兄妹了,雖然我們看起來長得不怎麼像,但是這個血緣關系可是做不得假的。”
“哦——”瑪蒂點點頭,表示理解。
可是她敏銳的注意到身邊的鹿光和坐在副駕駛的如夏卻都是繼續沉默着,她看到趴在副駕駛車窗上的如夏平靜的——甚至可以說是平靜到了哀傷的——臉蛋和眼睛,又看到自己身邊的鹿光苦澀的微笑,于是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某個猜想。
不,說是猜想已經不合适。畢竟此前的調查就已經說明了事情,隻能說是為某個确鑿的事實加上了一層更加真實并且合理的濾鏡罷了。
“我剛剛看到你們樓下擺着樂器,有吉他和小号,是鹿小姐的東西嗎?”
瑪蒂又說。
“不是,那是如夏的東西。”鹿光說,“她是學校樂團的小号手,現在又在學習吉他。”
“這樣啊……”瑪蒂露出頗有興緻的态度,翹腿俯身靠近了副駕駛位置上的如夏。
“對啊。”沈向春一邊開車,一邊說,“如夏!當時我們去買吉他的時候,當時瑪蒂小姐也在那家樂器店裡,雖然你可能沒有注意到她,但是她彈鋼琴可是彈得很棒呢!一直被店員們追捧。”
“是嗎?”如夏不鹹不淡的說。
“是啊!”沈向春說,看向後視鏡中的瑪蒂,“瑪蒂小姐對樂器也很有造詣吧,尤其是鋼琴?”
“不,不隻是鋼琴。”瑪蒂說,“雖然我是在很小的時候學習的樂器,可是不隻是鋼琴,其他的樂器我也有過涉獵——但是你說我受店員們的追捧可就是愛殺我了——隻能說我略微懂得一點點。”
“你謙虛了,雖然我不懂鋼琴,可是您的技巧當時的我還是很受震撼的。”
瑪蒂隻是微笑。
如夏則是不高興的撇着嘴,嘴唇聶聶的動着。
“不要臉……”
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或許是因為覺得這個話題輕松,鹿光也主動的加入了話題。
“那麼瑪蒂小姐更喜歡哪種樂器呢?”
“我嗎?”瑪蒂露出了追憶似的表情,“管風琴吧。對,要說是哪種樂器我更喜歡的話,那麼還是管風琴吧。我記得——那是很久以前了,有那麼一個時期,我總是會在某個家鄉附近的小鎮上演奏管風琴,在每一個禮拜天的下午。那是一座殖民時期的老教堂,四百匹的老式鼓風機……演奏的琴音比教堂那座十二個小天使圍繞的大鐘傳播的更遠。”
最後她說,“每當我去演奏,教堂的嬷嬷就會為我做一份甜軟的蜂蜜蛋糕。可以說,那就是我的童年了。”
“老氣橫秋……”
有些堵車,緊挨着的車子們不約而同的離幾人的跑車老遠,如夏微微閉上眼睛第一次覺得吃飯也不見得完全是個好事。好在新衣服舒适熨帖,聊以寄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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