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黎未銘手一抖,他緊急把紙條攥在手裡,清了清嗓子:“何事?”
“老爺,小姐身邊的丫鬟求見,說是有要事。”
“讓她進來。”
“是。”
蘇長翎一踏進書房,審視的視線幾乎是同時落到她身上。
“參見老爺。”
黎未銘擺擺手:“免了,你有何要事?和小姐有關?”
蘇長翎擡起頭,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能好好看看黎未銘。黎未銘不愧是現任黎府家主,如一頭蟄伏的猛虎,連呼吸都帶着警惕的味道。
“小姐近來太忙了,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黎未銘當然知道,可現在是非常時期。不僅黎芙,連他都好幾日沒有睡過整覺了。但這用不着和一個丫鬟解釋,他沉着聲音:“小姐忙,更需要你們多上心伺候。”
蘇長翎點頭:“這是自然,隻是有些事可以不必麻煩小姐。”
黎未銘已經皺起了眉頭,正要開口,就聽這丫鬟大言不慚道:“我能替您分憂。”
“你?”黎未銘險些笑出來,倒不是他看不起眼前的丫鬟,隻是有些領域、有些事,對丫鬟小厮來說,完全就是另外的世界。
蘇長翎望向窗外:“北涼的烏鴉還沒飛出京城的地界吧。”
黎未銘瞳孔劇震,他扶着桌沿猛得站起來:“你說什麼!”
“剛才不小心看到一隻烏鴉飛走。”
“那也不能證明是北涼的!”黎未銘雙眼眯起,眼神鋒利如刀:“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丫鬟在黎芙身邊也快兩年了,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蘇長翎拉好窗戶,屋内隻剩一盞蒸汽燈亮着,正對書桌的巨大機械表盤懸挂在牆上,快到下午四點了。
“我确實有目的。”蘇長翎對上黎未銘審視的眼神:“我的目的就是保護小姐,确保她不受到任何傷害。”
半晌,黎未銘勾起唇角:“是嗎?可是你身份成迷,我怎麼相信你?”
蘇長翎踱步到書架前,随意抽了本書翻看:“我不需要你的相信,我隻是來跟你說,小姐隻需要安心研究就可以,别的事我可以幫忙解決。”
“就憑你?”
黎未銘眼神沒從蘇長翎身上挪開一秒,蘇長翎褪去丫鬟的僞裝,氣質大變,黎未銘本能的就相信了她的話,這是他多年來識人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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