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甯初次與人對敵,所習功法威力顯現,雖是慧能這樣的庸手,總算讓他臨敵出招時能保持心緒穩定,頭腦清醒,體内氣息流動,擡手間已将慧能的單臂攥住,勁力疾吐,慧能高大的身軀再次摔了出去。
他對自己的計劃增加了一絲信心。
“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常安甯向着那團在地上蠕動的人肉問道。
慧能已經完全絕望,但仍保持一點理智,他艱難地再度站起,望向長安甯的眼光裡已有了幾分畏縮。
“小檀越,不知你對那望月老魔有什麼觀感?你又對蘊靈入境後有何打算?你可知奪舍何意?”慧能擦去嘴角的血迹,恢複了傳授功法時的自信。
“沒想法,不知道,想不通,高僧何以教我?”
常安甯不知慧能在打什麼主意,所以打起太極。
“明人不說暗話,常安甯,你雖然是一介農夫,卻頗有慧根;我雖然法号慧能,卻既不慧,也沒什麼能力,我能看到的結局,你會看不明白?”
嚴肅的慧能竟然還有一絲幽默感。
“行者不必自謙,咱們哥倆現在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我一朝被奪舍,你可能也沒什麼用了,以望月魔的做派,多半會當場吃掉你。”
常安甯決定試探一下。
“不是在你被奪舍後,而是你破境蘊靈後,這中間還有些差别。”
慧能認真糾正常安甯。
“隻是早死晚死,你我二人無甚區别,你甚至還要更慘,要知道奪舍之痛乃世間至烈之罰,我曾在一本典籍上讀到過一鱗半爪,那種折磨,可謂非人。另外,你我不是‘哥倆’,按年歲論,也該是叔侄。”
慧能的本能還是想要高這個家夥一點。
“你有什麼應對的法子?”
常安甯倒是真希望慧能能有一些高見。
“如果我所料不錯,望月魔乃魔族魔君四子墨淵座下四魔尊之一,隻是不知為何竟犯險來到瓊州,看他傷勢頗重,定是被我人族高手擊傷。你我二人時運不濟,竟主動送到老魔手上,它雖受傷,也不是我二人可以力敵的。我的想法是,一個月期限前一天,老魔頭傷勢最重,你假意出去為那靈獸覓食,藏身隐蔽處,望月魔必去找你,我趁機逃走,讓老魔顧此失彼,你我各自逃走,生死各安天命。”
慧能說完看着常安甯。
常安甯哭笑不得,看來慧能是真被吓糊塗了,想出這種小兒科的主意。不過這和他的計劃倒有點不謀而合。
“你也沒什麼可損失的了。”
慧能補充道。
常安甯想了一會兒,終于做出了決定,他朝自己右掌心吐了口唾沫,向着慧能伸出。
慧能感到一陣陣惡心。
“這是我們凡人的規矩,希望大覺寺的高僧給予理解和尊重。這也代表着我們的同盟牢不可破。”
慧能隻好學着常安甯的樣子将唾沫吐在掌心,艱難地伸出手去。
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有那麼一瞬間,慧能确實感覺到了對方的堅定,和粘稠。
“為什麼要劫走新娘?”
“如果你被老魔頭成功奪舍,我告訴你的秘密他都會知道。”
“我會在他成功之前殺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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