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在理的,無心插柳柳成蔭。”梁文墨低下頭喝粥,他又想起懷硯了,心裡并不似昨夜惆怅,卻平添幾抹亂雜,肚中有食覺得舒服了些,也覺得該離開了,苓窗夜裡早将他的衣物錢包收拾好了,捧着過來,梁文墨一摸錢包還是鼓的,心裡有些不悅,很強硬地把鈔票都抽出來放在桌上,“這會子不太平,你留着這些有用……昨夜能誤打誤撞來到這裡聽一曲戲,我很滿足。”
苓窗再沒有拒絕的理由了,隻緩步跟在梁文墨身後,目送他離開,他想問他為什麼不再寫文章了,但嗫嚅了幾下沒有開口,梁文墨心知這一走幾乎就是永别,一直忍着沒有回首,走到鐵門處卻終忍不住去看苓窗,雪霁後明朗的暾光,照亮那少年的眉眼,他靜靜立在那裡像一幅油畫。
梁文墨開着車離開這條老巷,覺得自己聽懷硯表白心迹時的心痛、不敢置信、氣惱都仿佛發生在半個世紀之前那樣久遠,此刻行車在這空蕩蕩的街道也不似真實……直到他身側的一棟樓房被炸毀,他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那孩子明顯是沒有去處,才會留在那戲院裡,如若……
梁文墨不敢再想下去,他急轉方向,掉頭往老巷的方向飛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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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們,這一對我先磕為敬~
第62章凍河似練
今年由于戰事的緣故,燕雲城南的冬夜較往日蕭索多了,但城北卻依舊繁華,電影整夜整夜的放着,粉妝舞袖的戲子小童嗤嗤笑着站在燈籠下接客,要員軍官們帶着酒氣走進去,厚重的木門一關,隔了笑音,隻餘銀蟾孤清,凍河似練。
陸競雲今日有場不得不去的應酬,雖說未飲幾杯,卻也被熏得一身酒氣,再加上中途梁文哲也過來議事,弄得他心裡極不舒服,找了個由頭就撤了出來。
小張在門外等了挺久,一見他出門,胡亂把烤紅薯塞進嘴裡去,陸競雲看他一眼道:“方才叫你進來吃碗羊肉湯也不肯,晚上沒吃飽吧?”
“我就愛這口兒,裡頭人那麼多,不想瞎跟着湊熱鬧了。”小張含糊不清地說着,坐到車裡發動車子。
兩人行至劇院前的時候都看到了懷硯的大幅古裝海報,電影剛剛開場,四下無人,陸競雲頓了一下叫他停車,而後緩緩走到前面去,小張隻道他是想他了,卻見他掏出衣中的手帕來,輕輕拭着海報上懷硯的左臉頰,小張仔細一瞧,原是前段時間屋頂的積雪化了,流了幾道雪水在懷硯臉上,像是滿臉的淚漬,小張瞧着陸競雲筆挺的背影,不知怎地,心裡也感動一陣酸熱,不忍再看,隻俯在方向盤上想,團長這番柔情,叫江先生看到不知道要開心成什麼樣。
陸競雲将海報拭幹淨後坐回到車裡,遞給小張一個電影院門口買的塗了蜂蜜芥末醬的熱狗,小張一下子就眉開眼笑起來,“謝謝團長!”
陸競雲沒理他,隻扭頭看着那張海報,年前豫地形勢不好,他沒忍住給劉昊發了電報,得知懷硯沒什麼事才放心下來,他默默想着,他的眠兒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直到在别墅門口看到一輛軍車,陸競雲才從滿腹的相思中抽離出來,瞥清楚那輛車牌照的級别,小張也有點發慌,迅速收回了去拿熱狗的手。
“這裡沒你的事了。”陸競雲從後座上下來,把軍帽帽檐壓低,然後來到那輛車前,他借着黃色的車燈看去,楚恭正坐在駕駛位上,他是自己開車來的。
“首長好。”陸競雲行了個軍禮,順手拉開車門,楚恭一直沒有發話,直到陸競雲打開房門,點亮電燈,他才問道:“今晚是軍械所的應酬?”
“是。”陸競雲請他坐在沙發上,拿出許久不用的茶具來,放在水洗裡,楚恭先是環顧了一下這裝潢極為簡單的客廳,就制止了他,手指在身旁點了點,“不必了,我晚上十點之後便不飲水——你不常回來?”
“是的首長。”陸競雲把瓷杯放下,正襟在旁側的沙發上坐下。
“我是為韻兒而來。”楚恭開門見山,“她喜歡你,這件事我可以理解,但我大概知道你的态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做她的功課,但效果甚微,所以為了我的女兒,我不得不換個思路。”
他話至此處,陸競雲這段時間所有的不安和預感幾乎同一時間沖湧而出,但他臉上的表情沒有波動,“我并不愛她,您心裡應該清楚。”
“不愛她,與做一個合格的丈夫并不沖突。”楚恭盯着他說,“我相信你能給她幸福。”
陸競雲已徹底明白他這話的深層含義,他不露聲色地道,“我認為這并不是一個好的解決方案。”
“很好陸團長,那就讓鮮血來掩蓋你身上的秘密,”楚恭冷然一笑,“要我說得更明白些嗎?你要保的是成譽的人吧。”他将身子後仰到沙發靠背上,“我也許不能得知他身上的秘密,但叫他無聲地消失,倒是非常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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