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渾身一顫,結結巴巴地叫道:“阿姨,你,您好。”
“什麼阿姨啊!叫媽!”淩蕭然聲音冷了幾分,有些不悅。
夏天立馬改口:“媽,媽。我是夏天。”
“媽,兒子今年就把她娶了,你說好不好啊?然後給您生個胖孫子,您過去不是常說要幫我帶孩子的嘛。您給孫子縫的虎頭帽我都還給您留着呢。呵呵~”淩蕭然邊說邊擦了擦女人嘴角的口水。
女人依舊直愣愣地盯着牆上的鐘。
夏天心想,淩蕭然的媽不會是傻的吧?或者是植物人?她老看着鐘幹嘛?
淩蕭然又自顧自地陪着女人說了會兒話,直到司機敲門進來:“老闆,人來了。”
淩蕭然眼神一凜,起身把毛巾丢進水盆裡,對夏天說:“你在這裡陪着媽,我一會兒就回來。”
夏天哪敢不同意,點點頭,坐到了淩蕭然剛才坐着的那張椅子上。‘乖巧’地把手搭在女人的手上:“你去吧。”
淩蕭然擡腳就和司機大步出了老屋。
等他走後,夏天仔細打量起了這套房子,以及面前的這個女人。
女人大概4、50歲,看上去并沒比淩蕭然大很多,但淩蕭然卻叫她‘媽’。女人的臉上有着正常老去的歲月痕迹,身上穿的衣服很整潔,應該是常換的。
她的指甲也修整得很幹淨,纖細的手指不像是幹粗活的手。如果光從相貌上來看,女人長得很美,眉眼間和淩蕭然的确有幾分相似。
夏天小心翼翼地問:“媽,你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點水?”
女人還是沒反應。
夏天想了想,起身去找水壺和杯子。其實她是想借機看看這房子裡有什麼關于淩蕭然的線索。
她先進了走道邊較大的那間房間,裡面沒什麼家具也沒什麼擺設。一張床,一個雙開的小衣櫃,一旁的矮櫃上放着一台老式電視機。被褥是新換的,疊得很整齊。
這個房子裡,除了女人,應該還有别人住着,不然,這屋子是誰收拾的呢?
她打開衣櫃,裡面卻隻有女人的衣服。不多,就是平時換洗的幾套,衣服都已經洗得發白,布料都洗透了。
矮櫃裡放着幾盤錄像帶,和一台老式的播放機。打開矮櫃一邊的櫃門,裡面竟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藥瓶。夏天伸手拿了幾瓶,晃了晃:‘空的?’
拿出手機,對着藥瓶上的标貼拍了張照。
夏天趕緊關好櫃門出了大房間。又去到小房間,邊走還邊此地無銀地問:“媽,水壺和杯子放哪兒了?在小房間嗎?”
小房間裡布置得更溫馨些,像是給孩子住的。
一張小床,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個衣櫃,一個書架。
小床上鋪着帶卡通飛機圖案的被套和床褥,書架裡除了一些奧特曼的小人書,還有些小車模型和玩具手槍。衣櫃裡沒有幾件衣服,但都是10多歲男孩的尺寸。
書桌上的玻璃下壓着幾張泛黃的照片。是一個男孩的一寸報名照,一張小學畢業的班級合照,以及一張三個人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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