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缸沿上挂着一具被戳得稀巴爛的屍骨,任誰也都沒了泡澡的興緻。沈煉匆匆洗去一身血,和陳先生出了澡堂。
更衣室裡。
沈煉說道:“先生,這事要不讓我……”
陳先生一擡手,打斷了沈煉的話,“不急,我大概知道是哪些人幹的,他們要是查不出來,你再出手也不遲。”
陳先生淡淡道。
“行吧,那這樣吧,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先生,今天出了這樣的事,還是您快坐車回去吧,我自己走路回去就行了。”沈煉推辭道。
“嗯……那好吧。”陳先生看着沈煉堅決的目光,倒也沒拒絕。
離開澡堂,沈煉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
“到底會是什麼人動手呢?”
沈煉低頭思考着,思考了許久,沈煉也沒拿定答案。
再次不由自主擡頭望向天空,卻是發現夜色已深,周圍漆黑一片,一點都看不見。
沈煉快步向城外走去……
走着走着,腳步到了一條幽深的巷子口,這條巷子有一裡多長,也沒有路燈,等于津門裡面的貧民區。
白天這個巷子都很擁擠,一些家庭把衣服用竹稿子撐起,曬到路的兩旁。一到晚上十分的漆黑。
不過沈煉倒是喜歡這份甯靜,晚上回家,不走大路,甯願穿過這條巷子多走幾步,感受安靜的氣氛。
現在這樣的夜晚,顯得十分有意境。
就在沈煉邁入巷子走了十幾步,突然耳朵動了一動,傳來沙沙梭梭的聲音。很多,很雜。
回頭一看,隻見外面大路上昏黃的路燈映着雪光,巷口出現一二十條人影。
這十幾條人影個個都手提一把武器,時不時不反射一下光,沈煉看得真切,竟然是莫約兩尺長雪亮的砍刀。
與此同時,前面也傳來了聲音,沈煉朝前一看,對面到底巷口也出現了十幾條人影,一樣的手提砍刀。
巷頭巷尾都被人堵住!
“這些是什麼人?”沈煉心中一驚,就在這時,後面離得最近的十幾條人影驟然沖了上來。
這些人離沈煉還有七八步的時候,都停了下來,同時打出一團白呼呼的東西。
這些白呼呼的東西一出手,王超鼻子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
“生石灰粉!”
沈煉反應非常敏捷,一聞到刺鼻的氣味,就知道不好,立刻閉上了眼睛,同時雙手抓住自己的肩膀,用了個金蟬脫殼的身法,把衣服向上一扯,包裹住了頭。
懶驢卧道!
驢打滾!
他的身體直挺挺卧倒在地面,随後飛快滾動,在青石路中間把身上的石灰粉滾掉了很多。直滾了七八圈後,身體碰到了巷子内側的牆壁。
吧嗒一下,整個人仿佛猴子一樣團身蹦起五尺來高。手掌向上一抓,立刻抓到了一條居民白天晾衣服的竹篙。
竹篙長三米,有彈性,尾粗頭細,正如一杆大槍。
沈煉一手把竹篙提在手中,另一手把粘有石灰粉的衣服甩了出去。随後雙手握篙子,掂量兩下,立刻感覺出比較乘手,也不說二話,腰腿起伏,好像跨了一匹奔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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