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紅好多年沒進過城,看着城裡的青石路臨街鋪子熱鬧人群心中感慨萬千也有些害怕。“娘,東家人很好的隻要咱們忠心耿耿,不會虧待咱們。”曹木匠看出她的慌張寬慰她“如今淮縣熱鬧的很許多有錢人,有些當官的都選這裡頤養天年呢,我們私廚食材新鮮東家和他師父廚藝了得每天最多接待二十桌,不是很累的放心。”
聽這話錢紅更加擔心她能做什麼呢“那我去不能白吃白住啊!”
“東家沒說,不如打理花草,和彩鳳一起洗刷吧!”說話間到私廚,錢紅知道他兒子幹活的地方肯定不小,沒想到這麼大感覺走了很久才到後院住處。這青磚瓦房還有紅木床被褥準備新的,她不敢相信就是地主也不過如此吧,“兒啊,這确定是給我住的?”
曹木匠微笑回答“是啊娘,安心住下我和彩鳳住隔壁。你到處逛逛記得路,我去幹活了!”
“快去吧!”錢紅四處打量坐在床上柔軟的被褥是她不敢想的,偌大的房間小桌子衣櫃都有,她把衣服放進衣櫃出去熟悉環境回頭多看了幾眼自己屋子的位置生怕找不到回來的路,确定記住之後到處轉想着有沒有自己能做的事情。冬天院子除了枯草就是些四季青的大樹無需打理,走到小樓前人多了起來,這就是客人吃飯的地方吧!看到前面的花園有兔子,她好奇的跑過去十來隻兔子十幾隻野雞,太陽下悠哉的到處跑也沒有需要她幹活的地方,她心裡歎息。
夜晚最後一桌走後已過亥時,好幾天沒這麼忙活,曹木匠擔心他老娘,找到花麒“管家,我娘今天第一天來我擔心她不熟悉環境丢了,也,也沒吃飯呢。”說這話的時候他有些不好意思。
“去把老太太叫過來,待會大家一起吃飯。”花麒和行香商量了私廚開張快兩月唯一一次聚餐陸氏沒在,這次人員齊全索性再聚一次。錢紅有些局促,這裡的環境和吃食是她從未見過的,她家三口何德何能坐在這骨子裡是自卑的,“老太太這裡都是家人不用拘謹,想吃的夠不着就站起來。”行香讓彩鳳把容易消化的适合年齡大的菜肴放錢紅面前。“謝東家,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菜。”錢紅感動不已。“娘,這不見到還吃上了。”彩鳳安慰她。
錢紅跟着彩鳳後邊做飯洗碗打掃衛生,給每個包間放木炭,“娘,這碗碟可精貴呢,洗的時候慢點不要着急需輕拿輕放。”
“嗯,知道的,看這碟子上的花紋就不簡單。”錢紅這次也是漲了見識,有錢人的生活奢華至極,貧民的生活卑微到骨子。
行婉終于盼到她成親的日子,村子裡好久沒有喜事,這一進一出也是村民茶餘飯後議論的話題。行家在院子裡擺了四桌,堂屋兩桌。行河娶的是杏花村的姑娘許林林,十八歲,家中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家境一般,女方也是看中他家有個讀書人将來沾沾光。行婉嫁的是桃花村的孫家小兒子孫建,家境不錯種田大戶,這是托媒婆好一頓賄賂終于找了一家符合條件的。珍珠帶着三孩子來行家,劉氏看着她過來還帶三孩子心中不滿:跑到這蹭吃蹭喝!珍珠看她的眼神懶得搭理,給了二十文随便選個桌子坐下,劉氏看到錢立馬換臉客氣叫着小妹。行川請假回來吃完就回書院準備再接再厲,逢人就問“這次能考中嗎?”他比去年穩重許多不急不躁隻是笑嘻嘻的回答“盡力!”
“娘,姑是個被休之人怎麼可以出現在這。”行婉在屋裡發脾氣。“閨女你小聲些是你爺奶讓來的,再說給了二十文。不要鬧了乖乖嫁人。”劉氏哄着她。
“二十文算什麼,等我嫁過去不還是靠我接濟家裡。”哼了一聲坐在那等着男方過來。
鞭炮聲響起男方過來接人,行婉滿心歡喜上花轎暢想過闊太太的生活。珍珠看着她的背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行河的花轎也到家了,行老頭,張氏眼睛笑成月亮,長孫娶媳婦是大事。他倆都準備了見面禮,無非就是銀子,是上次珍珠多給的一兩銀子換成銅闆包起來放袖兜裡。
“娘,外婆為啥那麼高興,剛剛行婉大姐出嫁為啥要哭。”小文問道。小夢有模有樣解釋“你不懂,女子出嫁就是别人家的自然要哭一哭,大哥娶親家裡添人自然高興。娘對吧!”珍珠笑笑“差不多這個意思,一切都是夢一場。娘以後不催你們嫁人,怎麼開心怎麼過!”
“難道女子不是到了年齡就該嫁人那嗎?”小文的性子最乖最文靜,也是珍珠最擔心的。
“也可以自己賺銀子,比如大姐快十七了也沒嫁人,自己賺銀子過得也很開心對不對。行婉姐姐是靠着婆家,如果對方是個正人君子那肯定是幸福的,萬一不是呢?”珍珠也不知道怎麼和孩子說,隻好拿行香作比較。“我懂了”“我也懂了”小雅小夢争着說“就像爹爹,是壞人。”
珍珠已經放下,也不想孩子帶着仇恨過日子“對,所以啊不管如何選擇自己賺銀子最靠譜,讓自己天天開心才重要!”三孩子點頭。
小秋的傷好差不多和老夫人拜别,老夫人給二十兩,她收了十兩“老夫人,孟府對我不薄我隻拿應得的。”小夏三人送她到門口幾人紛紛流淚。小秋灑脫說道“離得不遠以後常聚。”
行香安排她和錢紅一個屋子一老一小有個伴。小秋的手還未痊愈,行香安排她在門口接待。“我現在該叫你東家,真沒想到院子這般氣派,不少錢吧?”行香笑笑提到錢她也是兩眼放光和自己有些像“隻是巧合遇到的時候賣家急着轉讓沒花多少。你不是看透一切嗎,怎麼對銀子感興趣了!”
“就是好奇,我現在有二三十兩傍身夠了,在這吃喝不愁的。”這也是行香喜歡小秋的原因簡單透徹,沒壞心眼。她接着說“自由兩天感覺不習慣,還是交給你,我踏實。”她拿出賣身契放在行香手中。行香開了眼界哪有人主動賣身,又不是走投無路的,“自由自在多好!想去哪去哪,可别沖動!”
“東家趕緊收起來,我這是想了很久的。這裡就是我這輩子的歸宿了。”小秋推着她離開,行香收起賣身契去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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