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家主摒退屋内的幾個下人,隻剩張角和林清在坐,才開始娓娓道來。
“先王年輕時,因為忙于政事,一直未有子嗣,一直到六十歲以後才老來得子,而且陸續共有四子降生,分别是姬伯岺,姬仲岺,姬叔岺和姬季岺。姬伯岺就是當今王上,姬仲岺就是王弟,而姬叔岺和姬季岺早夭,未能成年。”
“當今王上雖然是長子,但其生母卻是出身寒微,隻是先王的侍女。而王弟比當今王上小三歲,是王後嫡出,身份自然高貴。而姬仲岺出生後,先王也是十分喜愛。”
“我朝雖然沒有明确規定王位繼承人必須是嫡出,但是由于一直以來,實際繼承王位的,都是嫡子,甚至一半都是嫡長子。所以,那個時候,大家在心裡都默認王弟姬仲岺才是王位繼承人。”
“但是,三十年前,王上和王弟都還是幾歲的孩子時,宮廷内發生了一次醜聞,當時的王後,不知是何原因,與一個曹姓侍衛私通,長達十年之久,甚至在這中間,以養病為由,在外為這個侍衛生了一個女孩。”
“紙裡包不住火,這樁醜事經人告發,先王知道後,勃然大怒,秘密處死了王後,然而那個侍衛卻提前得到了消息,帶着孩子跑了。先王礙于王室的臉面,并未大範圍追捕,隻是安排親近人等秘密訪查。但直到先王駕崩,也沒有結果。”
“這樣一來,王弟姬仲岺的血統就遭到了懷疑,即使先王有舐犢之情,但是出于确保中州王室的血統純正之意,王弟是不能再有王位繼承權了。因此,先王隻好立長子姬伯岺為太子,并着力培養,并在崩逝前完成了傳位大事。”
“而對于姬仲岺,先王為了平衡兄弟的感情,就交給太子的生母撫養,姬仲岺幼年遭此大難,又蒙太子生母恩養,所以一直對當今王上感恩戴德,禮敬有加,而當今王上對這個弟弟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兄弟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先王臨終前的幾年,考慮姬仲岺的未來,于是把已經日漸式微的重振會做了一些改造,去掉了參政的功能,變成宗室子弟的聚會組織,然後交給姬仲岺管理。”
“當今王上即位後,由于年紀尚輕,且王室幾無可用之人,無法與各大權貴世家抗衡,隻能一點兒一點兒收攏權力,而王弟在這個過程中,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逐漸被當今王上委以重任。”
“除了重振會以外,王弟逐漸掌握了朝廷的外事和京畿的衛戍,成為王上掌控朝廷的最重要幫手。而迄今為止,王弟一直是兢兢業業,并未有任何的異樣。”
林清聽了,長出一口氣:“原來是這樣。那就是說,這件事情,有兩種可能,這個王弟姬仲岺,要麼是志慮忠純,被人利用;要麼是大奸似忠,心懷不軌。不過,無論是哪種情況,當今王上都已經處于極度危險之中。”
“是的,林大人。所以老夫說,如果不是林大人雷厲風行,果斷處置,讓重振會暴露出來的話,那我中州社稷危矣。”張家家主再一次表示了對林清的敬佩之情。
“貴家主,我還有一事不明白,當今王上和張家的關系到底是什麼樣的?”林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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