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昭聞言立刻道:“我要睡床,軟乎乎的床,我還想要香噴噴的被子,要是能有三餐就更好了。”
蕭瑾不說話,隻靜靜的看着她。
楚昭昭縮了縮脖子:“好吧,有床就行。”
蕭瑾聞言這才嗯了一聲,拿起靈鏡給紀無風發了過去:“一張軟床,軟枕,軟被,再送些吃食,莫要被人發現了。”
紀無風應了一聲:“師尊放心,我們定會辦妥。”
蕭瑾淡淡嗯了一聲,便斷了聯絡。
楚昭昭歎了口氣道:“我殺了紀雨萱的娘,紀雨萱也算是被我殺的,紀宗主半點沒有怨怪我,還這麼熱情,我有些過意不去。”
蕭瑾聞言微微皺眉:“為何要怨怪?”
“啊?”楚昭昭有些驚訝:“不管怎麼說,紀雨萱的娘與紀宗主都是青梅竹馬的情義,而紀雨萱又是他一手帶大的,即便不是親生,也有幾十年的情義在。”
蕭瑾聞言輕嗤了一聲:“紀無風當年上山的時候,不過在十六,但他一心修仙,早就斬斷塵緣,紀雨萱的娘,一次又一次前來騷擾,他早已煩不勝煩。”
“之所以答應養了紀雨萱,不是因為什麼舊時情義,隻是為了不再受其困擾罷了。至于紀雨萱,他從未養過,也從未教導過,她與其他弟子并無不同,隻不過因着那一聲爹,對她多有容忍罷了。”
“再者,依着你看來,身為第一宗門宗主,對邪修之女能有多少感情?紀雨萱與她娘時常聯系,紀無風又怎會不知?失望是慢慢積累的,即便沒有你,他也早就做好決定,在天驕大比結束之後,同紀雨萱說清楚。”
楚昭昭多少還是有些唏噓:“我以為,就算是養條狗,養了幾十年,也會有點感情的。”
“若養的是惡犬呢?”
蕭瑾看着她,淡淡道:“若你養了一條惡犬,雖不曾咬你,卻一直暗地裡陷害同門,加上你本就是被迫養它,你對它能有多少感情?”
這麼一解釋,楚昭昭忽然就覺得,沒問題了。
她看着他道:“你……什麼時候回上界?”
蕭瑾沒有回答,而是靜靜的看着她道:“你希望我什麼時候回?”
聽得這話,楚昭昭眼神微閃,移開目光,猶豫了一會兒道:“上界是你的家……”
她與他,終究隻能是隻能是萍水相逢,短暫相處,她對他的那點依賴,也該早些收回才是。
蕭瑾看着她垂眸的模樣,緩緩開口道:“其實于我而言,家在何處并不重要,但我确實有不得不回去做的事情,五盞本命盞,我已煉化三盞,待到五盞煉化完,我就會走了。”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看着她道:“你好好修煉,我在上界等你。”
聽得這話,楚昭昭不知道哪裡來的沖動,看向他開口問道:“若是我不能飛升呢?”
蕭瑾沉默了許久,久到楚昭昭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卻忽然聽得他低低道:“待我處理完上界之事,若是你還不能飛升,若是……你還記得,我就回來找你。”
話說到這兒,便已經足夠了。
楚昭昭嗯了一聲,沒有再開口。
她想,這話應該還有一個前提,若是她飛升之後,若是他……還記得她,那她去找他,也不是不行。
當然,這些都隻是假如,人都是善變的,保不準他們會相忘于江湖。
洞内安靜了下來,隻能依着洞口的光,來判斷是什麼時辰。
她想起昏迷前,小綠和乾坤爐,不由低低喚起了它們。
小綠沒有回應,乾坤爐卻蹦了出來,看了一眼蕭瑾,這才開口道:“我們沒事兒啦,小綠它隻是受了點傷,進入了休眠,等它出來的時候,修為會提升不少!”
楚昭昭有些疑惑:“它不是蛇母麼?隻是因着我修為低,這才被迫變成了如今模樣,怎的還會提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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