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陣寒暄過後,苦雪見沒自己什麼事,就向趙瑗請辭,然後回到城牆上去了。
趙瑗此時也是和陸遊促膝長談起來。
兩人從最開始的在滁州的相識,一直聊到幾人在滁河邊分開……随後陸遊說起他在這些事情發生前的事情。
“其實陸某和郡王本來可以早一些見面的,”陸遊感慨道,“那時我就在和州,在一個偏遠村子的破廟裡救下了一群村民,那個叫傅喜娃的孩子就在他們中間。”
“哦?”趙瑗眉頭皺了起來,這件事他還是頭回知道。
“那時金人南下打進了和州,在很多鄉村裡燒殺擄掠,我也是在北上的途中路過其中一個村子,正好碰上金人在圍攻村民,”說到這裡陸遊搖了搖頭,“可惜我還是去晚了,那個可憐的孩子不僅失去了他的一隻眼睛,還永遠地失去了他的雙親。”
陸遊歎了口氣:“他的父親為了保護他,被金人殘忍殺害。”
趙瑗感覺自己拳頭硬了。
“天殺的金人!就該把這些女真狗全部殺盡!”不知是誰突然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
趙瑗和陸遊回頭一看,竟是在一旁的左右一時間的失言。
對方也是連忙道歉,趙瑗和陸遊擺了擺手。
“看來郡王麾下都是義士啊,”陸遊打趣道,“這下我也放心了,至少以後一起共事的人都是志同道合的兄弟。”
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對了,耿京、揚羽還有無月姑娘怎麼沒來?”趙瑗問道。
“耿京是山東人,他說他那邊還有好多個弟兄願意一起加入抗金大業,于是回老家去糾集人手了,揚羽兄弟也跟着去了。”陸遊即刻答道。
“至于無月姑娘……”說起此處,陸遊神色一凜,眼神掃視了一眼周圍。
趙瑗會意,立刻招手讓周圍的人退下。
等到周圍人盡皆離開,陸遊這才神秘兮兮地小聲對着趙瑗說道:“無月姑娘下落不明,她養好傷之後就悄悄離開了,我們幾個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趙瑗眉頭一挑:“怎麼?”
“她本身是我在滁州城的時候認識的,那是一天夜晚,我在金人宵禁的時候潛入蕭赜所在的惟鄉樓打探情報,結果不慎被三名金兵發現,”陸遊頓了一下,喉間明顯地吞咽了一下,說話間仍然心有餘悸,“那三個金兵穿的軟甲,若是放在平時我自然不怕他們,但問題是當時我是潛入,沒帶什麼長武器,短時間解決不掉那幾人。”
“而且若是打将起來,其動靜必然會引起周圍金人的注意,”陸遊繼續道,“結果就在我陷入如此尴尬境地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名藝伎路過。”
“一時間,金人的注意力立刻就被那女人給吸引住了,我剛想出聲提醒她,沒成想,那女子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把銳利匕首來。”
“我根本看不清她的動作,那姑娘就三下五除二把那三人解決了,也算是順帶把我給救了。”
“她問我是幹什麼的,我就直接向她報上了我的真名和來曆,那女人說她叫夏無月,也是大宋來的,願意參與我之後的行動。”
“那天晚上,我和她一起出城秘密處理了那些金人的屍體,也是在那天晚上我發現了倒在城外的郡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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