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屠月對毒嶂山的眷戀,遠超出藍玉台的想象。
她就目光灼灼,死死看着對方看了一個晚上。
翌日,巫屠月又不見了,藍玉台忍着心裡的怒火,等晌午,巫屠月才提溜這兩條肥碩的大魚回來。
“梅洲麓在她屋子裡閉關,我把她下網捕的魚撈上來了。”
巫屠月手腳麻利,将魚開膛破肚殺好,在火塘上支起鐵鍋。
藍玉台以為她出去找骨頭酥去了,見她隻是抓魚,頓時沒那麼後怕。
巫屠月炒菜看着像那麼一回事,但也僅僅停留在看起來,這些年,廚房一直都是給她留着打下手、燒火添柴的位置。
掌勺還得看藍玉台。
藍玉台穿的衣裳是巫行天的短褂,袖子也不礙事,從庫房裡翻出一瓶暗黃色的油。
“這是茶籽油,還是别的?”
“茶籽的。”
巫屠月把菜都備好了,當真是手腳勤快。
藍玉台想起後院的那口井,“昨天,井裡有東西,我做了這魚我自己都不敢吃。”
“但是你敢吃梅洲麓跟我師妹的飯,之前你也喝了井裡的水啊。沒事的,小蠱跟灰塵一樣,沸水一煮,全燙死了。”
巫屠月把鐵鍋刷得锃亮,在藍玉台睡覺的這一晚上,她把屋子重新收拾了一圈,連藍玉台不喜歡的人骨燭台,她都收好鎖在庫房。
藍玉台:“……”
真是造孽,這輩子在這貧瘠的山頭什麼山珍海味都吃了個遍。
茶籽油本就帶着獨特芳香,巫屠月特意找了很多去腥的紫蘇跟山胡椒,河魚下鍋,煎得焦香肆意,伴着蔥姜蒜,還有一些長得怪樣的洋荷,沒多久,一盤魚就做好了。
藍玉台對自己最滿意的就是這廚藝了,隻要不是鼻涕蟲,她都能做成好吃的。
巫屠月把在後院燒火煮的米飯端到堂屋,黑黝黝的鼎罐全都是陳年草木灰,由一根鐵絲綁着,底部像個木陀螺,隻能靠着火塘邊才不倒。
揭開鼎罐蓋,巫屠月用飯勺給藍玉台舀了一碗白米飯。
藍玉台看着巫屠月扒飯扒得開心,也就沒說話,等着巫屠月吃完飯,将兩人的碗碟都洗了,她才叫住她。
“我丹田被封住了,你有辦法解開嗎?”
巫屠月把手上水漬擦在衣裳下擺,詫異地看向藍玉台,“能封的,就能解。”
藍玉台眉頭松開。
巫屠月将手放在藍玉台的小腹下處,找了一下,又将手掌朝附近挪動。
“能解開,但是要等一段時間。”
就在藍玉台打算放下的時候,巫屠月問:“你小時候受過很重的傷嗎?我探到你丹田上有一道裂痕,存不住真氣。”
“小時候手賤摔了藍生一個古董花瓶,被他打了一下。”
藍玉台說的倒是實話。
“他打得你快要死了。”
她手想在揉一下那塊對方,卻被藍玉台躲開。
巫屠月一直以為藍玉台是不會武功,沒想到是丹田出了問題。
“我知道能解開就行了,其它的,你就當不知道。”
藍玉台擺擺手,自己回屋子裡繡花。
巫屠月醒過來,這茅屋就有石獅子守着,蠱蟲不敢進,安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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