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見,我在舉行一場前所未有的盛大祭祀。”
掌教全然瘋魔,蠱面具下滴答出深黑色的毒血,它笑中帶着嘲諷。
巫行天捏緊手中的短刀,“所以,今日之事,無論如何都無法善了?”
她捂住自己鼻腔,沖向巫行天,在兩人都能操控蠱蟲的場合,她用蠱也隻是跟它打個平手,無法獲勝,也無法落敗。
鋒利的短刀隻取掌教面門,将那脆弱不堪的蠱面具砍成兩半,順帶将面具之後的人臉砍成兩半。
完全沒有意料之中的頓感,巫行天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短刀,木制面具之後本該是人最脆肉的面部,但是,她看見的卻是一隻蠱蟲的臉,活像一隻肥碩的家蠶。
映照上橘紅色火光的蠱蟲也通體變為橘黃,圓滾滾的一灘肉蟲子,穿着人的衣服,舉行着一場祭祀。
“你到底是誰?”
巫行天将短刀砍上對面的頭,對方卻紋絲不動,反而舉起那戴着人皮手套的上肢,輕巧地掰彎那把曾經鋒利的短刀。
“我是将你撫養長大的師傅,是悉心教導你的師傅,隻不過是我變成了蠱蟲而已。怎麼,為師變換了一個皮囊,你就不認識了?”
掌教變成了蠱,挪動速度更加快速,不一會兒就爬到了巫行天的身後。
它那人腿早已變成很多雙軟塌塌的腳,帶着惡心的絨毛。
巫行天忍不住惡心,迅速轉身,拉開距離,從懷中拿出一把鋼針,紛紛甩向身後的掌教。
掌教卻任由那些鋼針擦過它的皮膚,悠閑自在地看着巫行天。
“我真的很愱忮你跟阿月,還有毒嶂山上所有女毒修,憑什麼你們生來就能得到蠱王的愛,修毒道擁有男毒修無法擁有的天賦?
我的師傅要将掌教之位,傳給她最喜愛的徒弟,明明是我為毒門付出最多,憑什麼不論苦勞,要按照修為高低去認命新掌教?”
掌教用蠕動的肉蟲臉說話,有着莫名其妙的幽默。
巫行天略微知道一些前代秘聞,上任掌教原本中意自己的大徒弟繼任掌教之位,結果這個徒弟莫名其妙死了,最後才選了如今這位癫公。
很多毒修都說,是這位癫公将自己師姐殺死,僞裝成意外死亡。
“所以呢?你沖着我抱怨如此之多,是想獲得憐憫跟同情嗎?别搞笑了。”
巫行天最恨的就是無能為力,她朝一邊的篝火中拿起熊熊燃燒着的火把,一把塞進掌教的口器中,将那讨嫌的鋸齒口器堵住。
巫行天抱起一根原木,一棍打在掌教那完全沒有骨頭的腰上,将它掄飛進另外一邊的篝火裡。
“聽聞冰蠶蠱母刀槍不入,我還以為多能耐,原來不禁火燒。”
巫行天舉起一截斷掉的圓柱,将尖銳的斜切面對準掌教的口器,将它面部的肉搗碎,黃綠色漿液流出,她依舊覺得不夠徹底,舉起圓柱,順着口器進去,朝下猛地一戳。
掌教原本瘦小的軀體頓時顯出圓柱的形狀,巫行天不知道掌教如今是變成什麼鬼東西,但知道這東西從外面殺不死,她用圓柱攪碎内髒,驚喜地發現,原來掌教完全變成了蟲子。
人所具有的器官,它都已經喪失,就連它偷來的器官也都消失不見,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骨頭。
“師傅,您就是為了變成一攤肉泥,所以對毒門全體下此毒手?”
巫行天有獨有的功法,可以屏氣數個時辰。
那肉蟲似的掌教原地蠕動,不斷翻滾,吐出黃綠膿液。
烈火将它燒灼,表皮不破不爛,但是内在的軟肉早已被烤得吱吱作響,發出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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