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誰聊天?”傅時郁幽邃的眸子看着她,眉頭微微皺起,聲線帶着冰冷,“是南浔嗎?”
昏暗的光線裡,他眼底透露出絲絲觸目驚心的情緒,令人心悸,氣息也多出詭谲的沉意。
“不是,是我師姐。”沈晚棠的解釋脫口而出,她咬了咬唇,低下頭不敢看他。
“網上的事……”男人的聲音緩和了不少,低沉的聲線透露着一絲溫柔,“是怎麼一回事?誰在針對你?”
沈晚棠微微一笑,“表面上是沈弱扶,實際上……”
“還有别的勢力參和?”傅時郁深知渾水摸魚的道理,有時候一間極小的事情可能是其他勢力的博弈,網絡的事許是一個幌子而已。
沈晚棠也不瞞他,“和稽查院有關,暫時不清楚是誰。”
“這個事你不用管。”他沉吟片刻:“别怕,我會幫你。”
沈晚棠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下後說:“我已經處理了。”
她稍往後靠,嬌豔的唇沾染譏诮和玩味,“我不怕,我有什麼可怕的,該怕的是藏在背後不敢見光的人,隻要我夠狠夠強,那些人躲着我都來不及!”
她的語氣很輕,說的話也很溫柔,以至于讓人忽略掉她眼底滑過的狠戾與冰冷,還有如流星般稍瞬即逝的傷痛。
那些謀害她的人,讓她家破人亡的敵人,隻敢躲在背後使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終有一日,她必然會把這些暗處的老鼠抓出來,親手讨回這筆血債!
傅時郁擡眼那瞬間,正瞧見女孩目光裡閃過的血色寒光,她的眼神,如同黑夜裡暗黑深邃的天空,不見光亮與溫度,是讓萬物失去生機的冰寒。
那最深處,藏着的,卻是深沉的傷痛。
那絲傷痛,讓傅時郁心裡刺了一下。
傅時郁若有所思盯着她。
沈晚棠雖不主動害人,可她反擊時總會用最激烈的手段,如他第一次在沈宅,旁人設下陷阱,她釜底抽薪,一把過燒了沈家,也燒毀了那些陰謀算計。
對待敵人,她剛烈得恨不得與之同歸于盡,但很多時候,這些都是小事而已,不需要用到這麼偏激的手段。
傅時郁心底生疑,卻也不會逼問她發生過什麼事。他半開玩笑道:“這麼厲害?看來不用别人幫忙都可以做得很好了。”
沈晚棠垂眸,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在他面前露出了淩厲狠辣的一面而感到不自在。
傅時郁似乎明白她心裡所想,也不在追究這些事,他放緩聲音道:“雖然你有能力解決這些事,不過事情牽扯到稽查院的人,也和傅家有關。”
傅家人在稽查院的根基很深,院裡有什麼變動,也是他們關注的事。
沈晚棠心裡清楚,不過她猜測那人隻是想要利用她和沈弱扶的事把原本顧百川的勢力收于手中罷了,他敢拿自己做箋,她又怎麼可能不出手反擊呢?
“稽查院又如何?”沈晚棠嘲弄道:“他們總是自恃身份高高在上,在他們眼中,其他人不過是地底下的蝼蟻随意玩弄,想來認為,即使受害者生氣不滿,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雲上洲的人不也是如此?
仗着先前的國度肆意淩辱他國國民,想要的東西直接搶,搶不到就殺!
這就是他們殺害醫盟上下的理由把?
所以此生,沈晚棠發誓但凡謀害她的人,她一定不留情面的反擊回去,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随意揉捏的軟柿子!
眼見沈晚棠神色變幻,語氣極盡嘲諷,眼底卻流露出絲絲痛苦的神色,傅時郁眉頭一皺,不知道他剛才說的哪句話觸動了她的傷心事。
他猶豫了一下,溫柔道:“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
沈晚棠擡眼看他,輕笑道:“說的好像你什麼都能做到一樣。”
雖是這樣說,可心裡卻如明鏡一般,傅時郁權勢滔天,一般的事情還真難不倒他。
但是沈晚棠隻是說:“沈弱扶背後那人……你能抓到嗎?”
那個男人過于狡猾,也不知是攀上什麼勢力,沈晚棠讓人留意,卻幾次三番讓他溜走!不過也難怪,他能和沈弱扶勾搭這麼多年卻不被察覺,總是有些手段在身的。
傅時郁摩擦手表的指尖微頓,曬然一笑,他面容俊朗如斯,矜貴和優雅刻在骨子裡,語氣卻帶上了調侃,“就這點要求?你想要,給你抓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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