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醫女姐姐幫小王換上了……太醫署那幫蠢材,拜高踩低;
“下回見了,非扒了他們的皮來給本王包紮不可!哎喲!輕點兒!”元碌正發着牢騷,伏鸾和伏苓已動手拆去他腿上的麻布。
伏鸾冷眼看着他腿上的斑斑血迹,元碌隻當是她嫌惡心,便拿拆下來的麻布遮了下。
他不好意思道:“這傷痕是醜了點……”
伏鸾冷笑道:“不礙事,你我夫妻一場,你身上有什麼我沒見過?怎會到如今才嫌惡心?”
“你和伏筝筝身上最惡心的,便是你們的狼心狗肺!
“區區瘸腿,算得了什麼?”伏鸾心下冷笑道。
比起她前世被削去四肢、做成人彘,如今元碌不過是有變成瘸子的可能,還是太便宜他了!
他不出聲尚可;這一出聲,便再度讓伏鸾想起那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痛苦。
她從伏苓的藥箱裡,拿出一小瓶藥,似笑非笑道:“這續骨散是我伏家的秘藥,從不外傳。
“隻要塗上個七七四十九天,斷了的骨頭都能重新接上去呢!”
“王爺腿上的麻布既已拆下,太醫令先前給您上的藥,恐怕也都沾在那麻布上了。
“王爺的傷既然因我而起,我少不得親自為王爺上藥,如何?”
“姑奶奶,你……”伏苓看了看藥瓶,又看看伏鸾。
伏鸾拿的,根本不是什麼“續骨散”,而是“蝕骨散”。
此藥藥性劇烈,一旦沾上皮膚便會感受到鑽心蝕骨之痛;
若在春夏秋三季長久敷下去,還會引來毒蟲,啖其肉、飲其血;
疼痛深入骨髓……至此,才是“蝕骨散”真正得名所在。
伏鸾撇嘴道:“王爺,您沒福氣了……我們伏苓醫女舍不得給你用這藥呢!”
“我……”伏苓剛要解釋,立馬反應過來,當即接道:“并非是我這做晚輩的小氣;
“隻是這續骨散啊……實在難得,我怕……”
元碌聽說伏家的秘藥能把斷了的骨頭接上,連忙對伏苓嬉皮笑臉讨好道:
“伏苓姐姐,好姐姐!這藥要多少銀子,本王都出得起。
“你就把這藥賞給我吧!”
伏苓笑道:“這藥啊……隻怕有錢也難買,要南海國鲛人的眼淚做藥引呢!
“我娘也是多年前因緣際會才得到一顆,做了這麼一小瓶出來。”
“不過麼……”
元碌先前見她推脫,隻當這藥沒戲了;
現在聽她似有轉圜之意,連忙腆着臉,“還請醫女姐姐賜教……”
伏苓抿嘴笑道:“‘賜教’二字不敢當。既然王爺和我們家姑奶奶有前緣;
“這别人花錢都買不到的藥,民女送給您就是!”
“老婆……”元碌可憐巴巴地盯着伏鸾,和她手上的“續骨散”。
伏鸾似笑非笑,“王爺,這可是您主動要民女幫您上藥,别到時候出了岔子……”
元碌忙道:“一切後果,小王……哎喲……自己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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