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皆一尺,非妾髻鬟高。
當賈老爺正準備回屋歇息的時候,一抹“芬芳”戛然而至,且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隻見“她”内穿一條冬霧般的襦裙,外披一件好似翠水的薄紗,腰若約素,氣比幽蘭。那高高的發髻下,粉黛與花钿既不過濃也不過淡,卻将“七彩”鋪滿了魂。
“夫人,你怎麼出來了?”
賈老爺快步走上前,并一把就摟住了女子的細腰。
“奴家在屋内聽老爺笑得格外舒暢,所以便想出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好事!”
“呵,哪有什麼好事,隻是個傻子罷了~!”賈老爺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遠處那個蹦蹦跳跳的背影。“喏,就是他!剛才無論管家怎麼打,怎麼罵,他都一直在笑,還非說我是神仙。你說可不可樂?”
“呵~,果真可樂。”二夫人莞爾一笑并踏着家仆們的請安繼續問說:“不過,他是怎麼進來的呢?”
“聽說~是來找狗的!”
“什麼?”二夫人略顯詫異地盯着前方。她本想再多尋思一下,可還沒張嘴就被身旁的哈切聲給頂了回去。
“啊~~~”
“夫人,我們回屋吧!剛才那香~”說着話,賈老爺眼中困意全開,那一波又一波的漣漪竟讓丫鬟們都會覺得陣陣酥麻。
“好,老爺!”
作為賈府的“二夫人”,她非常清楚自己應該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兒才能牢牢抓住老爺的心,至于其他的阿貓阿狗根本就不重要。
但~
“且慢~~~”
二夫人突然懸停于腳下,更故意在大夥兒的注視中?了?鼻。
“府内還來過别的人~”
“啊?當真?”
聽聞如斯,二夫人立刻鑽進賈老爺的懷中,還用一份特别嬌嗔的語氣嘟囔着:“老爺是不相信奴家嗎?”
“不不不~”
“夫人怎能這麼想呢?”賈老爺一臉緊張地又是解釋,又是安撫,甚至連鼻孔中的細毛都快給急出來了。“誰不知我夫人的嗅覺甚是了得?你說什麼,我都信!”
“真的信?”
“信,都信,全都信!”
伴着彼此間的笑靥,二夫人假裝害羞地低下了頭,然後當即透出來一段戲劇性的變化:
瞳孔中,琥珀色的月牙驟然塵上。
眼底裡,千萬條“金紋”從四周湧出并朝着瞳孔的兩側浸沒回折。
還有那說不清遠近的假山旁,一縷縷水汽猶如脫缰的野馬般快速凝結,或成虎,或成豹,且全都做出了一副嚴正以待的姿态。
說是急那是快,二夫人的瞳孔才剛一收縮,“金紋”便帶着“水汽”開始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扭曲,最後更幻化出兩個人形蜷縮在了樹叢之後。
“時荏苒而不留,将遷靈以大行。”
霧化的倆人雖沒有眼耳口鼻,但卻能按照玄台逃離賈府的途徑奔流不息,并在碰上側門的一瞬間灰飛煙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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