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斷打哈欠的兒子,唐大磊的母親歎道:“大磊,這些天真是苦了你了。先是被你爹弄得心驚膽顫,又陪着明明守了這麼多天的靈,一定累壞了。哎,明明這孩子也真是可憐,這麼小就沒了爹娘,他們夫婦又死得不明不白……”
唐大磊這些天确實感到身心俱疲,他很想大睡一覺,但是心頭壓着的那塊大石頭始終讓他心中難安,安慰了一番母親後,看着一言不發的父親,他徐徐道出了剛才發生的事。
等到唐大磊說完後,唐金良潤了潤幹涸的喉嚨,聲音沙啞的說:“事已至此,禍福難料。隻是沒想到黑毛竟然有如此威勢,不過這樣也好,事情也算是多了一個變數。大磊,面對這些無力改變的事情,你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爹,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已經和李明商量好了,等到剩下的事情解決後便離開村子,去外面尋找能讓我們掌控自己命運的力量!”
“我哪裡也不許你去!”不等唐金良說話,唐大磊的母親紅着眼大喊道。
“娘,你也看到了,這幾年出了這麼多事情,我不想再這樣無力的活着。既然知道了外面世界的如此精彩,我又怎能甘心一輩子留在村子裡呢?那樣我活得還有什麼意思!”唐大磊說完這句話便後悔了,他知道句話會讓母親很傷心,但他一時激動下還是忍不住把憋在心裡的話竹筒倒豆子般抖落了出來。
這段時間唐大磊一直覺得十分憋屈,李成夫婦在他心裡就如同親人一般,看着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在恐懼中死去,他心裡充斥着無比的壓抑和深深的屈辱。想必,李明更甚于自己十倍、百倍。
看着自己的妻子抹着眼淚到了裡屋,唐金良有些責備的說:“你不該說這麼重的話,你娘含辛茹苦把你養這麼大,你這樣該叫她有多傷心。”
接着話鋒一轉:“但不愧是我的種!”
“你這孩子從小就懂事,比同齡人成熟很多,現在心中又生出了這番志向,我相信你将來定會走得很遠,不負來這世間一遭!若能如此,也算是替我圓了畢生的夢。”
“你娘早晚會明白的,有些念頭一旦生了根,發了芽,就再也止不住了。”
“你知道岩壁上長出的青松有多麼堅挺嗎?看似無比纖弱,可踩在上面比岩石還要結實,它們生長在石縫中,卻如同跟與大山連為了一體!正是借助它們我才能活着回來。希望你以後能如同崖壁上的青松一般,沒有适合自己的土壤,就将根紮在堅硬的岩石裡,将之化為土壤。要知道,在最惡劣的條件下長出的那部分才是最堅硬的!”
看着父親一臉鄭重的樣子,唐大磊心中很受鼓舞,出山的心更加堅定了。但壓在心中的石頭卻始終沒有落地,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忍不住開口問道:“爹,當初你下去後,我們發現繩子斷了,但斷口處卻是光滑的,那是你自己解開的,還是……”
“不是我解開的,斷開的位置系的是活扣,若不是命大,定為此人所害。”
唐大磊頓時感到脊背發涼,但接下來聽到的話更讓他寒毛倒豎。
“你李叔可能在跌到崖下之前就已經死了。”
“當我發現李成時,他的屍體雖然已被幾隻野狼啃得殘破不全了,但我還是在他後胸處發現了一道緻命的傷口,明顯是被利器刺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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