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陽,事到如今,你還要向本公隐瞞嗎?”見到馮陽,沒等他說話,林清就開口問道。
馮陽被關在暗室裡的時候,隐隐聽見了外面的砍殺聲,本以為是來救他的,可是這些人隻是漫無目标地殺人,然後竟然直接放火燒了牢獄,這擺明了是要殺他滅口的,他害怕至極了,這時才知道自己隻是一枚棄子,對于他背後的那些主子,開始失望了。
所以當王阖安排人,用布條堵住他的嘴,然後讓他裝成屍體給擡到府衙時,他十分地配合。
等到了府衙,看到安定知府、師爺還有井上的那個慘狀,更是被吓得魂飛魄散了。
他知道,這時如果還有一線希望,那隻能放在林清身上了,隻有林清能保他一條命。
“林大人,您想知道什麼,犯官都說,全都說,隻求林大人能保我一條性命。”馮陽哆哆嗦嗦的,在他身上,哪裡還有半點少年英才的樣子。
“說說重振會的事情吧。”林清此刻,也不想跟馮陽廢話,開口就直奔主題。
“大人,您連重振會都知道?”馮陽一臉驚詫。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多,你據實說吧。”
“哎,大人,此事說來話長。”馮陽一聲歎息,開始對林清講了起來。
馮陽出身于京城馮家。馮家祖上也是随太祖建國的功臣,與高家祖上也可以平起平坐。可是後輩不争氣,持家無方,家道逐漸衰落。雖然也算是世家,但是已經算不上權貴,尤其是在京城,根本不入流。淪落到隻能依附于高家的境地。
在這樣的家世背景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馮陽的人生軌迹基本上是确定的。進入太學堂,學成後從軍或者參加選才考試入官,熬上一輩子,最後能混個五品官階,然後退休養老。
不出意外的話,意外發生了。馮陽在太學堂學習時,張家的公子張正主動與他交好。對于馮陽而言,這簡直是受寵若驚。因為馮家是高家的附屬勢力,而高家又是張家的附屬勢力,那張正對于馮陽來說,就是主子的主子。
馮陽平時想巴結張正這樣的權貴世家的公子,那是不可能的。但如今,貴人竟然主動躬身下交,禮賢下士,這……
剛開始,張正隻是與馮陽探讨學業,後來就逐漸帶着馮陽參加一些權貴世家的公子聚會。
再後來,張正介紹馮陽參加重振會,告訴他這是世家子弟的組織,對馮陽有好處。馮陽想都沒想,就加入了。
馮陽在重振會,隻能是聽命于人的角色。按照張正的安排,馮陽在太學堂開始主修武科,完成學業後,就進入京畿近衛軍當一名下級軍官。
不過,有了重振會在後面推動,馮陽的進步十分迅速,幾年時間,就晉升為京畿近衛軍的一名都統,正三品武官官階,這讓馮陽對于重振會,對于張正,是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兩個月前,張正就找到馮陽,告訴他會長對于馮陽十分重視,準備讓他接任直隸行省都督,直升正二品,讓他随時做好赴任的準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對于馮家而言,自家子弟能在而立之年就出任封疆大吏,這簡直就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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