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留步!”
我走了很遠,發覺柊卿竟然追了出來。
“大人剛剛蘇醒,你不陪着他嗎?”
柊卿微微行禮道:夫人想必也察覺了什麼,可是有些事,不知道或許會更好。
微風拂過,仿佛藏在了漣漪中的真相漸漸的浮出了水面。
“我想給夫人講一個故事,不知夫人可有興趣聽一聽嗎?”
我擺擺手遣散了跟随的侍女。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神愛慕一個神女,得知神女淪陷權鬥棋局中成為死棋……”
我心内一跳,可柊卿的神情卻充滿了悲憫。
“死棋?”
“神女曆劫本就是多重陰謀,有人要他橫死凡間成為厲鬼無法回來,兇手正是她的母親,這樣她的兄長就可以以奔喪的名義歸國。”
我倒吸了口冷氣,整個人靠在了宮牆上。
我知道他的故事,這正是我是宋二那輩子的故事。
“天神已經學有所成,靠着聰慧洞察了一切,他不忍神女橫死成為厲鬼,于是他用了禁術。”
我的淚水簌簌落了下來。
柊卿繼續說:他最好的朋友就是掌握曆劫因果書的神,他懇求他的朋友,于是本該凡間将軍拔劍沖進來斬殺不忠宋二之時,天神用禁術毀去他曆劫的魂魄偷天換日。可禁術終究隻是禁術,他不過在凡間不過十載,和神女成了一世夫妻。
怪不得……燕容當年會這麼反常的原諒我,迎娶我。
原來竟然是這樣。
“為何神女和親寒族,燕容卻無動于衷?”
柊卿悲憫道:因為他累了,主子的計劃他沒辦法改變,他自己都保全不了自己,還不如讓神女嫁給夢想中的燕容圓滿一輩子,自欺欺人有時候是一種福氣。
我剛要轉身跑回去,卻被柊卿按住。
“慕容靈,你這個人,你這顆心對紫胤而言都是一種劫數,你如果真的為他好,就離他遠一點!否則他會死的!”
我狠狠甩開了柊卿的手,我與他隔着太多誤會,我吃了太多苦,他也吃了太多苦,今日真相大白,我為何還要隐忍?
“你真的要他痛苦?要他的命數和燕容一模一樣嗎?”
“我不是宋二了,為何他還會和燕容一樣?”
柊卿冷笑:你回去問問你的父親,當年他為了爬上位都做了什麼?鶴族,鶴族為何隕落,是誰踏着鶴族的血步步高升?你從小的榮華富貴都是沾着他的苦痛,可他卻愛上了你,他真蠢!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
鶴族,
他是鶴族的神?
我哆哆嗦嗦的說:你為何告訴我這些?你不怕我告訴他們嗎?
柊卿淡淡地說:你可以出賣任何人,可你不會出賣燕容,況且,你欠他那麼多,我告訴你這些無非不希望你們彼此都痛苦,長痛不如短痛,總好過有一日,二人都情深意重,卻無法自拔。慕容靈,成全比相愛更有價值。
話語落,柊卿就黯然的離去了。
滴滴答答,下雨了。
我沒有用避雨術,淋在雨裡,像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狗。
其實,他也早就放過我了不是嗎?
所以他眼看着嫁給了祈寒,因為他恨我瞎了雙眼?
不,他太痛苦了。
我的父親如果真的是滅族的仇人,他一定很痛苦。
或許柊卿說的對。
我應該離他遠一點……
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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