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終于如願以償,美夢成真了。脫離了家的束縛,如自由的小鳥。出了院子,倆小就立刻忘記了剛剛的不快。父親接過網兜,和布袋一起上肩,手拉着小丫頭,可就離開了這個讓他牽挂又傷心的故土。背井離鄉,奔走他鄉。去讨新的生活。雖然那裡目前還很貧窮,還需要打拼。但是,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沒有打壓,沒有欺淩,沒有算計。那就是幸福的,對于丫丫來說,隻要和愛她的人在一起,走到哪裡都是她的家。她不怕苦,她怕沒有家。她怕沒有依靠。眼前人真心愛她,她知道。她這次沒有嫁錯人。
“路很遠”父親告訴丫頭。
“我能走路”丫頭回應。
倆人就這麼走了。
天色越來越暗,還是陰天,沒走出多遠,就黑如鍋底。父親牽着丫頭的手,越走越慢。還不到一半的路程。丫頭就“吭哧吭哧”喘着粗氣。
“歇會兒吧?”父親隔空說話。看不清人臉,隻能聽到喘息聲。“嗯”丫頭回應。
父親摸索着坐在路邊,拉着丫頭的手,把她攬在懷裡。丫頭把頭挨在父親的胸口。自從倆人相識以來,這是第二次獨處。四下裡安靜的如死寂一般。隻有父親的心跳聲是那樣的撩人。“咕咚!咕咚!”父親埋下頭,親自己的娘子。“跟我受委屈了。”丫頭笑了:“沒有,咯咯”
這個季節,冷風還是挺厲害的。一會兒功夫,衣服就被打透了。寒意逼人。倆人起來,還得繼續走。
深一腳,淺一腳。倆人艱難地向前走去。父親摟住丫頭的腰,怕他摔倒。倆人靠的更近了。
丫頭的呼吸明顯急促了,父親好心疼。把背上的包挪到身前。蹲下來,“來,丫頭,到我的背上來。”丫頭舍不得郎君受累,不肯上去。父親堅持着:“丫頭,就快到家了,讓我背着你進家門。”丫頭樂了,“到家了,哈哈……”
父親背着心愛的人,進了家門,放到炕上。屋裡一團黑,冷氣襲人。父親摸到火柴,點燃了煤油燈。屋子立刻就亮了起來。讓丫頭吃驚的是,怎麼會有這麼多玉米棒子。“咯咯……”丫頭過去拿起一棒,掂在手裡。“好沉啊。不會挨餓,是嗎?”父親肯定地說:“再也不會了。”丫頭笑着笑着,就哭了。
父親趕緊鋪好被褥,是單人的。抱起丫頭,送進被窩。“傻丫頭,哭啥。在被窩裡好好呆着,我去生爐子,一會兒就熱乎了。”丫頭手裡的玉米,沒撒手。歡喜的像個孩子。
父親到外屋,蒿子打底,木疙瘩裝滿。給了一根火柴。齊活。又刷好鍋,燒了一瓢開水,分在碗裡,吹了吹,端給丫頭。
爐子上熱快。火牆也幹的差不多了。屋子不怎麼有潮氣。一會兒就感覺到熱浪襲臉。
“衣服脫了,會更暖和些。”父親說着,伸手幫丫頭解開圍巾。丫頭連忙說:“我自己脫,咯咯”父親要幫忙,倆人打鬧成一團。自由的空氣真好。再也不用避諱誰,倆人自在地擁在了一起。可以在亮燈的時候,依偎在一起,說着情話。看着對方的眼睛一起說:“要在一起一輩子,絕不會分離。”倆人發誓,愛對方萬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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